白一生喘了口氣,眯起眼在周圍人身上大量著,看看邪靈是否附到人身上了。他打量了這一圈兒,並沒發現有什麼異樣,倒是看門老頭兒看到白一生跑到這裏,驚叫了一聲:“哎呀,你們怎麼到這裏來了!快回去!”
他說著朝白一生撲過來,白一生揮手推開老頭兒,這一晃神兒的功夫,白一生突然瞅見正宅二樓有一間屋,那間屋位置比較偏,屋中燃著一盞燭火,有一個人兒倚窗而坐,她的影子落在窗戶上,明明是一個人,卻映出了一雙倒影!
“就是哪兒!”白一生心裏一樂,抽出劍來就往樓上跑。他這一邊跑,後麵一邊有仆人追過來要攔住他。“使不得啊,那是四太太的房間啊!不能去!”
白一生不管不顧,遠遠將一眾仆人甩在身後。奇怪的是等他上了二樓,那些仆人侍衛卻不再追趕。他們都是一臉的懼怕,停留在一樓樓梯上不敢往上跑。沒有這些人跟著白一生倒不覺得束手束腳了,幾步跨上樓梯,一腳踹開了房門。
他本以為既然是姨太太的房間,那肯定得是房門緊鎖,沒想到這屋的門卻隻是虛掩住了,白一生用力過猛一時間收不住,直接就摔進了屋。豆芽菜趕忙過去扶起白一生,此時,屋中無端的刮起一陣陰風,那扇門吱噶一聲,竟然自己重重的合攏了!
門合攏之時一震,從門板上撲簌簌的落下無數灰塵來。白一生屏氣凝神,抽出劍來朝窗戶邊兒指去。那窗戶邊兒有一支明晃晃的紅蠟燭,燈火忽明忽滅之間映出一個女子的身影來。這女人身穿一件兒水紅色的褂子,手裏握著一把小團扇,上麵繡了一團菊花。
這女人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著團扇,白生生的手腕兒足有白一生小腿粗,肥碩的身子一抖一抖的像是哭泣一般。白一生原以為她是被邪靈汙穢附身,上前就要拍醒她。可白一生剛往前跨了一步,豆芽菜就抓住了他的手說:“你看,水!”
白一生一低頭,隻見從那胖女人身下流出來了好些汙水,粘稠的水珠子掛在她身上繃的緊緊的衣服上,在燭火的照應下微微有些發黃。白一生心中一凜,知道自己小瞧了這東西。他手腕兒一晃,舉起劍來作勢要砍。那女人突然嘿嘿一樂,轉過身來。
她這一轉身,白一生和豆芽菜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兒。起初看這女人的背影不過是胖了些,肥了點兒,可她這一轉身白一生才察覺這哪兒是胖啊,明明是整個人都被水泡腫了啊!
女人的臉已經嚴重變形,鼻子都被腫脹的兩頰擠的隻露出一點兒鼻尖兒,眼睛更是凸出一大截兒,烏黑的眼球子活像兩顆鵝卵石一樣,鑲嵌在臉上。
而且這女人的耳朵裏嘴裏都黃乎乎的一團,白一生定睛一看,那竟是一條又一條手指頭長頭發絲兒細的蟲子!這些蟲子密密麻麻的塞滿了女人的嘴和耳朵,恐怕她這顆頭顱早就被蟲子塞滿了。
這女人明顯已經是個屍首,之所以還能夠行動,全依賴著附在她身上的兩條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