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荔枝木。”白一生一擺手,跟在後頭的侍衛立即放了幾把木柴在院落當中。
白一生右手執起那把發黑的桃木劍,將劍身插到菩薩身下,手腕兒一用力就把菩薩挑了起來。緊接著,白一生手腕兒一抖,桃木劍的劍鋒一顫,巧勁兒竟然將陶泥菩薩震裂。
隻見那花花綠綠的陶泥菩薩中,竟然裹著一隻人手大小的黑色物事。宋老太爺定睛一看,那東西竟然是一個風幹的屍體!這屍首約莫是個未出娘胎的小嬰孩兒,被人用邪法吊在明火上烤,煙熏火燎之下炮製出這樣一個風幹的小屍骸來。
“這是什麼東西?”宋老太爺問道。
白一生也沒見過這東西,但是那妖道把這樣一個陰邪的人偶留在這裏,大約是為了加重宅裏的陰氣,方便那些惡靈的進出。白一生將這話跟宋老爺子說了,又將小幹屍和桃木劍一並放在荔枝木上燒了。小幹屍一除,後院兒的陰氣立即散了大半。
宋老太爺和一幹侍衛雖然隻是肉體凡胎,但也能感覺到這後院兒的氣溫不似剛剛進來時那麼陰冷了,幾人紛紛對白一生佩服的五體投地。“大師,這邪請走了嗎?”宋老太爺問道。
“還沒有。白天它們不敢出來,得等到晚上才行。”白一生說道。老太爺點了點頭,送白一生三人回了屋。剛一關門,吳阿良立即拽住白一生的領子狠命搖晃:“你幹嘛燒我的劍啊,怎麼不燒你自己的啊!你知不知道那把劍多少錢才能買到?我花了大價錢的,你賠我!”
白一生想要從無阿良的手中掙脫,可用了幾次力竟然都推不開他。
白一生有些錯愕,雖說他並沒有係統的學過武,可作為一個走腳師傅常年和屍體打交道沒有幾分力氣是不行的,而且林潼教他的驚瀾劍時也順帶指點了他幾招拳腳。所以白一生的身手雖然沒多厲害,但對付幾個成年男子是不成問題的,這吳阿良看似瘦巴巴不堪一擊,但卻有幾分本事。
“你沒看到劍已經黑了嗎?染了毒氣失了靈性,帶在身上有百害而無一利。”白一生掙脫不開,隻能和吳阿良講道理。
“那也是你讓侍衛插到神邸上才變成那樣的!”吳阿良倒是不傻,他掐指一算,報了個數出來:“看在我們相識一場也算有緣,給你打個九折,五千兩好了!”
“五千兩,你瘋啦!”豆芽菜指著吳阿良鼻子罵道。吳阿良嘿嘿一笑,將白一生放開:“看你們倆這窮酸樣也是賠不起了。這樣吧,我大人有大量,隻要你肯把抓鬼的法子教給我,我就不算你的錢了!”
白一生算是明白過來,合著吳阿良是想找個借口拜師學藝。白一生一笑:“你學這個幹嘛啊?”
“多威風啊!要是我有你這一手本事,再加上我的嘴皮子,早就讓宋老爺子掏錢出來了!”吳阿良說道。
“首先,我是白家人,我的本事是趕屍而非當道士,幹我們這一行的威風隻有死人能瞧見。而且幹這一行必須得是陽氣足的人… …”
說到這兒白一生一愣,突然想起自己現在是個死人,身上半點兒陽氣兒都沒有,這以後還怎麼趕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