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的功夫,宅子裏所有人都在大廳彙合。人們走動的間隙白一生詳細的問了宋老太爺關於四姨太和宅子裏其他人遇害的事兒。四姨太一直病怏怏的在偏屋裏養著,起先還有大夫給她瞧病,自打半個月前她就不讓大夫進門兒了。
白一生點點頭,那女人的身體之所以如此腫脹是因為已經死了,屍體呈巨人觀狀,而她一身的汙水則是從體內滲出來的組織液。控製著四姨太的冤魂應該是想殺了她然後用她這一身肉再做碎屍傀儡,讓傀儡蟄伏在這宋宅之中。
此時,正廳裏已經滿滿當當站了百十口子人,白一生一個個排查過,都沒有發現誰身上有絲線。他點了點頭,讓宋老太爺看護著這些人離開宋家,先在別處呆一晚上,又要侍衛拿來個梯子,搭在屋梁下麵兒。
“師傅,要梯子做什麼?”吳阿良問道。
“這房梁上有古怪,你和我上去看看。”白一生說完三兩下爬到梯子上,吳阿良雖然有些膽怯,但還是乖乖聽話上了梯子。倆人爬到房梁上,瞬間感覺眼前霧蒙蒙的看不清楚。“你身上還有符嗎?”白一生問。
“省著點兒用,沒幾張啦。”吳阿良從懷裏抽出一張黃符來交給白一生,黃符在屋梁上一貼,蒙在兩人眼前的霧氣霎時間散了,隱藏在霧氣中的冤魂見到霧氣一散慌忙朝後逃竄。白一生翻身躍到房梁上,四下一打量,看到這房梁上每隔一處,就有一個小小的黑影佇立在黑暗中。
白一生將揜日劍橫在胸前,小心翼翼的走到那黑影前,低頭一看,這竟然是一隻布縫的玩偶。這玩偶縫的粗製濫造,僅僅是一片布蒙著一團稻草。它臉上沒有五官,隻有兩片血紅的嘴唇。白一生用陰眼一看,這玩偶胸口和四肢上都有絲線纏繞,它高懸在房梁之上,似乎在控製著那些碎屍組成的傀儡。
白一生用揜日劍一挑,玩偶就從屋梁上掉到了地下。“你去那邊,把所有的傀儡都丟下去。”白一生說道。吳阿良點了點頭,兩人分頭行動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十幾隻玩偶被丟到了地下。豆芽菜在屋子正中央點燃了個火盆兒,將玩偶扔進去燒了。
三人正熱火朝天的幹著,吳阿良突然感覺到一滴水落在了他脖頸裏。他起先沒注意,仍舊伸手去扯前麵的一直玩偶。就在他的手伸出去的一瞬間,又是一滴水啪嗒一聲落到了吳阿良的手腕兒上。這滴水帶著十足的陰氣,寒意瞬間順著吳阿良的毛孔滲到了骨頭縫裏。
這地兒,怎麼會有水呢… …吳阿良心裏一哆嗦,僵硬的抬起頭往上看。他剛一抬頭,就看到頭頂上有一團破破爛爛的花布團。吳阿良再往上看,隻見到一顆女人的頭顱懸在半空之中,她的腦袋一半纏在這團花布頭裏,一半兒已經燒的焦黑,大滴大滴的水從女人身下的布中滲出來,從吳阿良的眼前滴落。
“媽哎!”吳阿良驚叫一聲。他這人從小就沒在家裏呆幾天,從記事兒開始一直在江湖上遊走,見過的人多了打過的架也多了,遇到再凶再狠的人他都不怕,唯獨怕的就是這死人和虛無縹緲的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