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吳阿良好似一陣風一樣在屍群中跑來跑去,動作輕盈迅捷,從他身旁經過的屍群腦海中的木偶都被扯了出來,沒有一隻漏網之魚。 沒一會兒的功夫,倒在地上的腐屍已經有一小群了。
他在前麵忙活著,白一生在後方也不怎麼清閑。他快步走到腐屍之前,一邊將符紙準備好,一邊將沒用完的朱砂抹在右手掌心中,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夾住符咒,口中喃喃念道:“此處非爾安身立命之所,爾今枉死實堪悲悼。故鄉父母依閭企望,嬌妻幼子盼爾回鄉。爾魄爾魂勿須彷徨。急急如律令!”
口訣一出,寂靜的暗夜中突然刮起一陣狂風。這風在腐屍群上方徘徊著,如旋風一般螺旋打轉,經久不散。
白一生符咒念完,右手朱砂在腐屍天靈蓋上虛晃了一下。腐屍頭頂的血洞立即被朱砂封住,緊接著,白一生手腕兒微微一晃,他夾在手指中央的那張符無火自燃,火光一閃照亮了半個觀景台。
白一生手執著那團燃燒著的黃符,在頭頂陰風中徐徐舞動。隨著他手指的轉動,陰風之中隱約有一團光亮隨著白一生的手一並搖動著。魂魄回來了!白一生心中一喜,手指隨著魂魄的搖動而移動,並逐漸將漂浮在半空中的魂魄控製住。
“聽吾號令,七魄歸為!”白一生低喝一聲,手指拉動那團魂魄猛的朝地上的腐屍一指,黃符上燃燒的火焰霎時間熄滅,整張符紙化為一團飛灰撲簌簌落在腐屍之上。白一生將灰燼在那名腐屍的七竅上一點:“天命付吾,吾命付汝,汝若負吾,天命不許,命抵,解倫常 ,我自魂飛魄散,汝自天地同壽!”
咒語吟完,白一生左手拇指食指和小指用力點在腐屍的雙目和人中之上,用力一拉,那腐屍竟隨著白一生的動作徐徐坐了起來。白一生右手抽出揜日劍,劍鋒朝零落一地的腐屍身上一指:“去,給我把它們拉過來!”那喜神立即乖乖的一躍而起,蹦到白一生劍鋒所指的地方,拖住地上歪七扭八的屍體擺到白一生身旁。
第一具屍體的成功給了白一生很大的鼓舞,他飛快的撚起第二張符紙如法製炮,很快的,立於觀景台上的喜神越來越多。
白一生並不是第一次用喜神做武器,上次在洛城白一生也號令著無數僵屍。但上次的屍體大多都是經過煉製的飛僵,那些東西多少年來在夜色中吐故納新,吸收天地令其已經成了精怪。而現下白一生手中的都是些缺胳膊少腿兒的腐屍,和飛僵一比簡直就是些老弱病殘,並沒有多少戰鬥力。好在妖道控製的也是這些腐屍,兩者相拚到也勢均力敵。
此時,吳阿良已經衝到了第二層。後麵的腐屍越來越多,吳阿良的手已經近乎麻木了,腳步也遠不如之前那樣輕快敏捷。“師傅,成了嗎?”吳阿良咬緊牙關抽掉眼前數隻腐屍頭頂的木偶,在麵前那隻腐屍到底之前,吳阿良足尖一頓向前躥出一步,竟以那腐屍為踏板,淩空一個翻身,雙手穩穩的抓在了樓梯上方的天花板上!
這觀景台建的很精致,房梁上雕龍畫鳳的刻了好些裝飾物。吳阿良如同壁虎一般倒掉在天花板上,四肢一並用力飛快的朝樓上爬去。腐屍雖在妖道的控製之下能夠運動,但畢竟隻是傀儡,眼前的吳阿良一旦消失它們立即抓瞎,隻會一窩蜂朝樓梯上湧卻不知道抬頭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