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囑咐了他趕緊回自己的家裏,離開這個鎮千萬別回來,他為什麼要回來?而且昨天晚上豆芽菜看到這人雖然也很富態,但是體態還在正常的範圍內,並不像剛剛所見的肥碩如豬,肚子上的肉層層疊疊的堆起好幾層來。
那副模樣,簡直像是身體裏藏了個別人!
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豆芽菜已經認定了那人的不對勁兒,慌忙跑了出來。他走在街上,撿了個破帽子戴在自己頭上遮住了自己的麵容,快步跑回了宋宅之中。白一生在屋裏早已經等的心急如焚,好在不多時豆芽菜抱著一大袋糯米回來了。
一生抓起一小把糯米壓在了吳阿良的傷口上。這糯米一接觸到吳阿良的傷口,立即發出滋滋的聲音,並凝結成了烏黑色的厚厚一層,仿佛人身上受傷流血後凝結出的傷疤一樣。豆芽菜一邊幫白一生從袋子裏捧出糯米來,一邊低聲道:“我剛剛見到個人,他不太對勁兒,就像是被人做成傀儡了一樣!”
白一生心中一凜,點了點頭示意豆芽菜繼續說。“我在山腳下見到的他,就是昨兒晚上我送走的那些人裏的一個。我也沒怎麼看清,隻是覺得不太對勁兒。這地方我們還是別久留了。”
豆芽菜說的雖有道理,但是吳阿良這幅模樣又能走到哪裏去呢?白一生一連換了好幾撥糯米,隨後將糯米往吳阿良的腰上一壓,用腰帶把糯米係在了他身上,隨後抓住了吳阿良的右手。迎著光,吳阿良的指甲微微有些發青。
這不是什麼好征兆,屍毒應該已經在吳阿良身體裏擴散開來了。從人變成僵屍的過程白一生曾聽爺爺說過,先是指甲,再是體溫,然後是牙齒,最後是知覺。等到連在他身上割下一片肉他都不知道的時候,這人就徹底成了死物,再也救不活了。
“師傅,怎麼了?”吳阿良看到白一生臉色不對,低聲問道。白一生趕忙收起臉上的擔心,扭過頭來對吳阿良說道:“昨晚妖道逃走了,我擔心他又在鎮上選人做了傀儡,要來找我們的麻煩。不過昨兒晚上雖然我沒能殺了他,卻也讓他遭受重創,一時半會兒應該還沒事兒。”
吳阿良點了點頭,閉上眼想了一會兒,猶豫著問道:“師傅,有個事兒我想問你… …”白一生點了點頭,吳阿良繼續說道:“那個大小姐當時說你是死人,而且,我昨兒晚上帶著你跑的時候也感覺,感覺… …”
他沒繼續說下去,白一生歎了口氣,替吳阿良說出了他沒說完的話:“感覺我沒有體溫,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