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生一愣,他沒想到會有東西鑽出來,身子急忙朝後一退閃。那東西倒也沒有再撲過來,它顫了幾顫,撲通一聲跌回了地窖之中。白一生低頭再看,借著晨光他看到剛剛從地窖中鑽出來的是一個女人的頭發!
那女人僵硬的倒在地窖之中,頭發散亂的垂在地上,看她的衣著和麵容極像昨晚豆芽菜口中的那個善良主婦。白一生急忙下到地窖中,抬手想要將那女人扶起來,可她的身體已經涼透了。
她的十根手指都彎著,盡管已經倒在了地上,卻還維持著關木門的動作。白一生注意到女人的雙目圓睜,臉上慢慢的都是驚恐與絕望,她的瞳孔已經渙散了,整顆眸子混濁的如同一灘汙水。女人應該已經死了好幾個時辰了,這一夜,她整個人吊在地窖裏,用雙手扯住木門不讓它被外力打開。
看到婦人的慘死白一生不禁有些難過,他將婦人圓整的雙眼合攏,手掌不經意的碰到了婦人的嘴唇,她嘴一張,大股血水從口中噴了出來。白一生一愣,這才發現婦人的舌頭已經被咬斷,斷裂的舌頭卡在了她的喉嚨裏麵,殘血被含在口中,已經凝結成了烏黑的血塊兒。
她為什麼要咬舌頭?又為何會躲進地窖裏?要知道這地窖因為儲存了大量蔬菜,裏麵是不能透風的,人進去之前要通好長時間的風,不然極容易窒息死在裏麵。而且,如果女人已經死了好久了,那剛剛的咚咚聲有是誰發出來的呢?
白一生正想著,突然看到一個影子從地窖的入口處投射下來,緩緩的挪到了白一生身旁,和他的影子重疊到了一起。白一生一抬頭,看到站在地窖外麵的是一個漢子,他神情呆滯的朝井裏看。“你是誰?”白一生朝那漢子叫到。
漢子沒有回應白一生,他又向前邁了一步,緊接著胸腔一股,猛的張開了嘴。他的嘴朝四周裂開,兩片薄薄的嘴唇被撕裂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大洞。一個粉紅色的物體從漢子嘴裏被擠了出來,朝地窖裏落了下來。
啪嗒一聲,那東西砸在白一生麵前。是個內髒器官。緊接著,又有血水滴滴答答的從漢子嘴裏落下來,他的整個臉都已經腫脹變形了,絕非活人。白一生本能的想要抽劍,可此時才發現揜日劍被遺忘在了院落中,並沒有拿下地窖。
此時,那男人又朝地窖中探了探身子。白一生注意到他並不是像正常人那樣一步步的走動,他的整個身體都像是漂浮在半空中一樣,可以隨意的向前向後。緊接著,漢子的身體顫動了兩下,他擴張的足有臉盆那樣大的腦袋抖了抖,哧溜一聲縮到了正常大小。
緊接著,漢子的上半身就像是泄了氣一樣變得和常人無異,大股大股的血液從他的身體裏流出來,白一生慌忙朝後跳了幾步躲閃開汙血,隨著一陣淅淅瀝瀝的響動,那好似惡鬼一樣的漢子竟嗤通一聲砸在了地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