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的是女孩兒隻是昏迷了過去,並沒有死。白一生將女孩兒背在背上,背出了地窖。那蟒蛇見到女孩兒出來,竟一下從巨木上遊了下來,它的身軀雖大但卻無比靈活,如同一尾遊魚般一轉眼的功夫就來到了女孩兒身邊。
蟒蛇盤起身子,微微低下頭在女孩兒額頭上點了一下,像是在確認她還活著。白一生見蟒蛇並沒有殺意,便退回了地窖中將婦人也抬了上來。蟒蛇乖乖的盤在女孩兒身旁,時不時用吻彭彭她,動作溫柔的很,完全看不出它剛剛那副吞吃活人的凶惡模樣。
白一生拾起地上的揜日劍,從屋中打了點兒水來給女孩兒喝,又用毛巾仔仔細細的擦了擦女孩兒稚嫩的臉龐。灰塵抹幹淨後,露出一張極清秀的小臉兒,一雙大眼睛緊緊的閉著,失了血色的嘴唇顫抖不止。即使在夢裏,女孩兒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看著女孩兒,白一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婦人會咬舌自盡了。地窖中的空氣本來就稀薄,她應該是想要將生的希望留給女兒。隻是婦人為何會躲進地窖,那漢子又是怎麼死的,仍舊是個迷。現在知道事情經過的恐怕隻有這個小女孩兒,可白一生不確定她醒來後看到如此慘狀,還能夠保持清醒… …
此時已經快到中午,距離女孩兒被抬上來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她的呼吸還是斷斷續續若有若無,而且體溫很高。白一生不斷地用毛巾給女孩兒擦拭漏出來的肌膚給她降溫,又過了一會兒,女孩兒終於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眼中一片迷茫,可片刻後她記起了之前發生的事,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女孩兒一邊哭,一邊顫抖著瑟縮起身體,如同一隻受了委屈無人庇護的小獸一般。白一生見她可憐,就將小女孩兒攬進懷中輕聲的安慰著。
女孩兒哭也不是壞事,起碼絕望和悲傷能有一個發泄口。她哭了好久,似乎要將身體裏所有的水分化作眼淚流出來,直到再也哭不出來了,女孩兒才愣愣的望著白一生和他身後的大蟒,啞著嗓子問:“你又是誰?”
“我是來救你的。”白一生說道。蟒蛇遊到女孩兒麵前,低頭碰了碰她的額頭。蟒蛇冰涼的鱗片接觸在女孩兒的身體上,她感覺很舒服,抬手撫摸著蛇碩大的身軀。白一生注意到那蛇有意用身體擋住了女孩兒的視線,沒有讓女孩兒注意到躺在它身後,早已經死去多時的母親。
白一生也意識到此時再讓女孩兒看到死去的父母的確有些殘忍,他很快的擰了一把毛巾給女孩兒擦拭臉龐,趁著這功夫蟒蛇將婦人的屍體卷起來,遊到了院子外麵。白一生一邊擦著,一邊問:“昨天發生了什麼?”
“昨晚,那個客人… …他害死了我爹爹… …”女孩兒哽咽著說道,提起昨晚的事,她本就慘白的小臉上又蒙了一層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