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生,先回去吧… …”豆芽菜的聲音從他耳邊傳來,白一生沒好氣的一回頭正對上豆芽菜漂浮在半空的一張臉。“林萬步說,吳阿良回回來找我們的。”白一生一皺眉:“什麼?”
“他沒吃小夏,不然小夏會化鬼,我沒感覺到這林子裏有絲毫的鬼氣。”豆芽菜說道:“林萬步說他已經失了意識,到了晚上會徹底屍化,到時候肯定會來找方圓百裏唯一的幾個活人——也就是我們,隻消守株待兔就好了。”
白一生也沒了法子,隻能聽林萬步的悻悻回到了那個地洞旁邊。嬰靈附上豆芽菜的身子,從包裹裏掏了點兒吃食和水給白一生。白一生沒滋沒味兒的吃了兩口,抬頭看了眼天已經差不多全黑了,樹葉遮天蔽日的林子裏早已成了烏漆嘛黑的一片,饒是白一生的陰眼也看不了多遠。
林萬步已經吃過了東西,此時正在把一枚枚的銅錢穿到他腰上係著的一根白色軟繩上。那繩子在朦朧的月光下微微發亮,白一生眯起眼仔細一看,那像是條銀子打造的蛇骨鏈,這鏈子足有小拇指粗,大約兩三米長,中間兒略粗兩邊兒逐漸變細,最末端有手指長的兩節兒是釘子狀,閃著寒光銳利無比。
“這是什麼?”白一生低聲問。他感覺剛剛衝林萬步發了邪火兒有點兒不好意思,出言示好。林萬步也很給白一生台階下:“五帝錢你肯定認識啊,至於這銀鞭子嘛,這是我半年前和一夥兒人下鬥,在地下遇見了個難纏的東西,把大部分人都禍害死了,隻剩我和個有點兒道行的老頭兒爬出來。
老頭兒就剩半條命了,肺管子都露在外麵兒了還癱在地上呼哧呼哧的直喘氣,我瞅著他活受罪索性送他上了西天,這玩意兒就是我從他身上得來的,對付僵屍比墨線管用。”
白一生一聽又有些著急,怕林萬步真的把吳阿良給搞死,隻是剛剛和林萬步言和不好意思再說什麼,林萬步將銅錢穿好,抬眼兒撇了眼白一生,從鼻子裏冷哼一聲:“甭廢話了,我不會弄死他的!”
白一生一顆心落回了肚子裏,不好意思的衝林萬步嘿嘿一笑,還想再搭訕時豆芽菜突然幾下爬上了樹,與此同時白一生和林萬步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兒。林中陰風一動,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白一生的眼睛緊緊追著林中晃動的虛影,虛影大部分時間隱匿在樹葉之下,仍有暴露在白一生視線中的時候。
他清楚的看到那人是吳阿良,隻是吳阿良的走路方式很奇怪。他一會兒靠近地洞,一會兒又朝外跑,來去都很匆忙慌張。白一生看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叫了聲:“吳阿良?”半晌,從樹林裏傳來一聲低低的歎息:“師傅!”
“唉,你怎麼樣了?”白一生一聽吳阿良還能回話,心裏一喜。過了片刻,吳阿良從樹林裏探出半個身子,他看著白一生,一臉惶恐內疚的神情,有時眼光一晃又盯著樹上豆芽菜和地上的林萬步,露出垂涎欲滴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