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下室雖比尋常人家的要大上不少,彰顯著主人家的富貴。但也富貴沒有理由把一個地下儲藏室建的如同宮殿一般,所以白一生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了第一間屋子裏。一路上不時有幹屍在他周圍繞來繞去,無一不被白一生一劍搗碎。
越往深處走,白一生就覺得地下室裏的濕氣越重,空氣也變得渾濁不堪。他的腳下逐漸踩上了些液體,黏黏的附著在白一生鞋底,不用想把一生也知道那玩意兒是些什麼。本以為地下室中幹屍會很多,但真的來到第一間的時候白一生才發現這裏並沒有多少屍體。
雖然沒有屍體,但屋裏有異常多的鬼魂。這些鬼魂應該和屍體配套,不知被妖道用什麼術法逼迫出來了。它們被困在屋子的角落中,隻能垂涎欲滴的望著白一生,卻無法撲過去大快朵頤。白一生看也不看這些惡鬼幹屍,徑直走到屋子門口,去推第二間的門。
屋中,妖道驚慌失措的躲在門後,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布置的屍陣會對白一生沒有作用。他原以為自己大可以坐在第二間地下室中,等待著白一生和外麵的惡鬼幹屍大戰一番,精疲力竭之後自己再過去坐享其成,可沒想到回是這樣的結果。
妖道畢竟經曆過大風大浪,慌張固然慌張,卻不會坐在這裏等死。他從懷裏抽出一疊白色的紙張,手腕兒一甩將這些白色紙符丟到了空中。紙符並沒有像尋常紙張一樣撲簌簌的落下來,而是停滯在空中,一字排開。
妖道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在紙符上劃了一道,他的血水在紙符上化開,白色的符上隱約有了些圖案閃動。緊接著,符紙一張張落到了門口,妖道退後幾步,從袖中抽出一隻小罐子來。那罐子大約拳頭大小,通體漆黑,妖道將罐子執在手中,用力去擰卻怎麼都擰不開。
此時,門外的白一生遲遲沒有推開第二道門。他在猶豫,妖道為何封住了所有邪物不讓它們攻擊自己。白一生能感覺到這個地下室裏藏的東西遠遠比自己看上去要多的多,但它們隻是蟄伏在暗處一動不動,這倒比直接攻上來來的更加令白一生不安。
此時,第二扇門裏傳來哢嚓一聲響,妖道擰不開小罐子索性一個手刀將罐子打碎。他顧不上罐子裏頭的摻雜的破碎渣滓,直接用手伸進去挖了滿滿一手的油脂出來。油脂本是固體,一遇到妖道手心的溫度便融化成了漆黑色的油。
“咯吱——”門外白一生按捺不住,已經開始推門了。這門並非普通木質的門,乃是石門,建造這間地下室的人應該是想在石門裏放貴重的物品,所以石門建的足有幾百斤重,白一生用盡全力,也隻推開了一個角。
妖道心中一凜,握了握拳,將手中的油站滿了每一個手指頭,緊接著一探。油脂從妖道的指尖飛出,落在門口的紙符上。油脂落地之時妖道心裏始終懸著的石頭落了地,剛剛白一生若是殺進來肯定會殺他個措手不及,但現下肯定不會了。
那一疊紙符裏的盡是妖道這一百多年逮住的各色惡鬼,它們密密麻麻的被塞進符紙之中,在這一寸天地中含著悲憤與絕望度日。這些鬼太凶,對世間懷著過強的怨恨,以妖道的修為隻能將其困在符紙之中,並不能讓它們成為麾下,所以一直揣著沒排上什麼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