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它真成了煞,陰氣可遮天蔽日,世間估計就沒有敵手了。如果能把那陰煞化了,倒是配得上揜日劍,
不過按照那小嬰靈的性子來看,若沒有白一生和程乾護著,應該早就被別的鬼吞噬掉了,更別說還能功德圓滿修煉為煞。
程乾搖搖頭,略覺惋惜。此時他已然撐不住了,眼睛還睜著但是已經看不清書上的字。不知何時,程乾手中的書從指尖滑落,他睡著了。
睡夢中,程乾還放不下修補揜日劍這件事,並不完全是為了白一生,而是他看著一樣有價值的東西淪為廢物心裏就是過意不去。在睡夢中程乾用了各種方法做了各種嚐試,但是就是想不出有什麼東西能夠配得上揜日劍。一夜過後程乾非但沒有得到休息,反而更加的疲憊了。
掛著兩個黑眼圈,程乾打開黑傘走出屋子,去院裏看那條碩大的蟒蛇。巨蟒身上到處都是灼傷後有些發炎的傷口,有一處口子大的觸目驚心,已經化膿。它心在這狼狽的模樣比起初見時更加駭人,若是普通人家早已經驚慌失措的將阿藍驅逐的遠遠的,但是香房中的夥計到底是跟著程乾走南闖北經曆過大事的,阿藍還嚇補到他們。
夥計給阿藍上著藥,小夏依偎在阿藍身邊吃著東西。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還不太敢離開阿藍。程乾沒有強求,看到這倆人沒事兒,他去看了一眼白一生,他還是昏迷著沒有半點兒好轉的跡象。這麼多天一直都是這樣,程乾已經很習慣了,所以不覺得失望。
他轉身走進了一處偏院,偏房和程乾的香房一樣都不見天日,時妖就被安置在這偏房之中暫作修養。推開門,程乾立即感到一股陰氣撲麵而來,屋內溫度和外麵差的極大,饒是程乾都覺得有些承受不住。在適應了屋內的黑暗後程乾眼睛一掃,看到時妖和嬰靈縮成一團躲在角落裏,倆人還在小聲說著什麼。
“你這小鬼,有好東西不早拿出來,知不知道老子前幾天為了增加點兒力氣吃了多少鬼?那些冤死的枉死的一個個缺胳膊少腿腳底流膿頭上長瘡的,多惡心你知道嗎?!”時妖喋喋不休的在念叨著什麼。
“得了吧,在這兒吃還不是一樣的,這裏頭的鬼不也是缺胳膊少腿兒嗎?”嬰靈嘟著嘴還擊道。時妖哼了一聲:“可是吃這裏的比較快啊,而且它們還不會還手,還有你剛剛什麼語氣,你的小命還是老子從黃泉裏給你撈回來的… …”嬰靈吐了吐舌頭:“好好好,你先吃你先吃… …”說罷它退到一邊兒,扭頭看到了站在身後的程乾。
“白一生怎麼樣了?”嬰靈問道。它經過幾次磨難失了修為,現在不過五六歲孩童的模樣,說起話來聲音稚氣的很。“還是老樣子。”程乾回答道,他打量了一眼嬰靈,看到它雖然模樣上還是孩童但身影已經比之前穩了很多,看來已經擺脫了魂飛魄散的危險。
就算是有時妖庇護著,嬰靈也不應該恢複的這麼快啊,而且這屋的陰氣這麼重,難不成是時妖又弄出了什麼陰邪法器來恢複力量?這念頭在程乾腦中一轉,他低聲問道:“你們在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