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阿良大氣不喘一下的跑回白一生的麵前,把手裏的燈籠丟給白一生,罵罵咧咧的說:“這什麼玩意兒,真他娘的臭!”白一生也聞到了這燈籠散發出的臭味兒,這種臭味兒對於白一生而言很是熟悉——是屍油燃燒的味道。
燈籠拿在手裏一掂量白一生就感覺到了縈繞在燈籠周圍的一股煞氣,燈籠罩摸著光滑而堅硬,應該是用皮子揉製而成的。燈罩外側刻著些密密麻麻的符文,白一生雖不能完全看懂,但也能猜出是用來禁錮魂魄的。
“這是什麼玩意兒啊?”吳阿良也感覺這燈籠陰森森的不是什麼好東西,插嘴問到。“應該是人皮做的,看著大小還是用的小孩子。你看,這燈籠罩上一排排的印記應該是小孩兒屍體腐爛之後肋骨和皮粘連在一起形成的。”白一生抬手指了指燈籠罩上那一排深紅的橫條。
聽到燈籠是小孩兒皮做成的,吳阿良已經說不出話了,默默的扯起白一生的衣裳擦了擦手後他退到一旁,盡量遠離那盞燈籠。
白一生輕輕晃了下燈籠,燈籠中間傳出輕微的卡拉聲,他將眼睛貼近了皮子朝裏看去,隱隱約約看到屍油蠟燭插在一個不規則的球形東西上。再仔細一看,那是小孩兒的顱骨。顱骨也是暗紅色,是被血浸透了的。這被做成燈籠的小孩兒肯定是慘死,而且死後還被人剝皮挖腦做成了燈籠,魂魄還被桎梏於燈籠裏。
承受了諸多痛苦,這孩子怎麼會不恨?在屍油的催化下它的怨氣不斷的散發,周圍的遊魂野鬼忌憚它所以都不敢過來。如此說來這燈籠其實是能起到鎮宅作用的,隻不過製作手法太過陰險毒辣。
將這人皮燈籠放在一旁,白一生抽出揜日劍,小心翼翼的朝那間屋子走去。吳阿良知道今天無論如何都是不得安穩的了,他索性認命的跟著白一生一同朝屋裏走。兩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屋外的窗戶下麵,白一生抬手在嘴裏沾了點兒吐沫,點破了窗戶紙。
吳阿良不敢看,於是蹲在一邊給白一生放哨。白一生將眼睛貼在破洞上往內張望著,屋裏黑漆漆的,隱約能看到地上零散的放著幾張桌椅家具,別的就沒什麼了。白一生在屋裏尋覓了一圈仍然一無所獲,正納悶兒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輕微的哢嚓聲。
那聲音是從屋裏傳出來的,緊接著,屋子中央的一塊地磚塌陷了下去,從地磚的縫隙中伸出一隻白白胖胖的手,那隻手在周圍摸索了一圈後開啟了什麼機關,一個暗門出現在白一生麵前。不一會兒功夫從暗門中鑽出一個白胖子,那人肥碩的如同糞坑裏的蛆蟲一般令人惡心。
白胖子手提一盞馬燈,挪動著笨拙的身體鑽出來之後累的滿身大汗,在暗門門口坐著休息了好久才緩過來。他緩緩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白一生衝吳阿良使了個眼色,吳阿良急忙拽著白一生往旁邊一閃身。躲好之後,白胖子推開了門走了出來,他嘴裏哼著一曲無名的小調,晃晃悠悠的走進了森林之中。
看到白胖子走遠了白一身和吳阿良才從屋後麵出來,兩人走進了屋子裏。白一生點亮了胖子放在桌上的馬燈,然後蹲在地上嚐試著打開機關。吳阿良則在一邊絮絮叨叨:“哎呀師傅你可沒有之前輕快了,現在人高馬大壯的跟牛一樣,剛剛拉你一下我差點兒沒閃了腰… …”
說到閃了腰這裏,吳阿良的聲音戛然而止。白一生本也沒有在意,可片刻後吳阿良哆哆嗦嗦的聲音再度響起:“師傅,師傅… …咱腦袋上麵兒掛著的那些是啥啊?”
白一生聽他這麼說就抬頭一看,誰知道這一看把他也給驚著了,手裏提著的馬燈都差點兒沒脫手。在兩人頭頂上方的屋梁上掛著一排女人的腦袋!那一堆腦袋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整個房梁,女人的頭發縱橫交錯的纏在一起,從一片漆黑的亂發中露出無數顆煞白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