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哪兒來的野貓!”吳阿良揮手去趕,那貓立即炸開了全身的毛發,一聲慘過一聲的哀嚎著。吳阿良見趕了幾下它都不走,沒了耐心,索性一巴掌打在貓身上,貓被打的哀嚎一聲,可還是不動彈。這時吳阿良才發現貓肚子上插進了一根枯樹枝,這樹枝深深的攮進貓的內髒之中,它稍一動彈內髒就被樹枝勾的從肚子裏往外流,顯然已經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唉,你說你怎麼被樹枝給紮了?老子活了這麼大還沒見過跟你一樣苯的貓呢。”吳阿良歎了口氣,他見那貓疼的哆哆嗦嗦實在可憐,就出手把那根樹枝掰斷,把貓放在了地上。貓已經是光出氣不進氣兒了,軟軟的倒在地上又叫了幾聲就不動了。
吳阿良回到山洞後繼續擠血畫符,過了沒一會兒白一生也回來了。“沒出什麼事兒吧?”白一生問道,從入夜之後他的右眼皮就一直跳,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沒事兒。”吳阿良說著畫好了最後一筆符,他將符捏在手裏,走向了棺中的屍體。
吳阿良將符在女屍頭頂晃了幾晃,隨後燃燒符紙用符灰在女屍眼睛人中上點了一下。他一邊在心中想著自己母親和妹妹的模樣,一邊念著咒語。白一生則抱著揜日坐在山洞的角落裏麵,替吳阿良護法。
咒語一出,山洞外立即狂風大作,風中夾雜著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洞外徘徊。不一會兒白一生感覺到有兩個魂魄一同進了洞裏,他以為是吳阿良的妹妹和母親一同來了,也就沒有阻攔。
“此處非爾安身立命之所,爾今枉死實堪悲悼。故鄉父母依閭企望,嬌妻幼子盼爾回鄉。爾魄爾魂勿須彷徨。急急如律令!”吳阿良聲音顫抖的念著咒,盡管母親和妹妹已經死了那麼多年,可他心裏對她們的歉意卻絲毫未減。
“起!”吳阿良左手點在女屍眼睛和人中之上,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它拖拽起來。就在這一瞬間,圍在棺材周圍的一圈蠟燭猛的搖曳了一下,棺中女屍緩緩坐起,那張青白色的臉痙攣了一下,隨即,女屍的眼皮緩緩翻開,那雙已經渙散了的眼睛在周圍看了一圈,似乎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到了這裏。
“有什麼話盡快說,香滅之前必須將它們的魂魄送回去!”白一生一邊說一邊將一支香點燃,插在停屍洞的地麵上。吳阿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他心裏有好多話想要說,可那些話就像是卡在了他的喉嚨裏,他一句都說不出來。
女屍動了動,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腿,而後抬起右手按在自己的腿上,輕輕的捏著。
這個動作吳阿良無比熟悉,他娘大小腿就有病,每到晚上腿疼的睡不著覺,她隻能這樣一下下揉捏著希望能夠減輕痛苦。看著這個熟悉的動作,吳阿良再也忍不住了,他撲通一聲的跪在了地上,聲音顫抖的喊了一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