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不會死吧?”過了整整一天,白一生都沒有醒過來,吳阿良不禁擔心的問道。“應該不會,雖然傷口多但是都沒傷在要害上,他隻是驚嚇和勞累過度,好好休息一下應該能康複的。”時妖懸在白一生身旁,一邊說一邊擺弄著一堆石子。
時妖將這些石子擺在眾人周圍,圍成一個說方不方說圓不圓的包圍圈,將幾人圈在了中間。擺好圈子之後他又去山林間尋來了幾顆人的顱骨,時妖沾著吳阿良的血在顱骨上寫了些鬼畫符一樣的符號,而後施施然落到地麵上,將這些沾著血的顱骨擺在自己前後左右的四個方向上。
做完這一切時妖就不再動彈,也不再說話。夜幕降臨之後,時妖閉著眼睛不斷的輕聲嘀咕著什麼咒語,它伸出手撫摸著自己麵前的那顆骷髏頭,指甲在骷髏頭頂劃過,發出輕微的沙沙聲。不多時,那個黑霧又一次出現了,它又凝結成人的模樣躲在遠處靜靜的窺伺著這邊,隻不過這一次它凝成的人影很模糊,臉上也沒有再掛上那種詭異的笑。
眼見黑霧再次出現,時妖冷冷一笑,摸著骷髏頭的手猛的縮成拳頭,在骷髏頭上用力的敲打起來。骷髏頭被敲的咯咯作響,配合著時妖的輕聲吟唱仿佛凝成了一曲詭異的歌謠。時妖越唱越快,霧氣凝成的影子想要逃跑,可它仿佛被釘在了原地一樣根本就動彈不得。
那個影子逐漸扭曲了起來,它雙手捂住腦袋低聲的尖叫著,那聲音聽的眾人一陣頭昏腦漲,仿佛自己的意識都被那聲尖叫打亂了。“堵上耳朵!”時妖忙裏偷閑的嗬斥了一聲,眾人連忙捂住耳朵,時妖猛的睜開眼,灰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煞氣,緊接著他猛的揚起手,手掌豎著劈下,用力打在麵前的那顆骷髏頭上!骷髏頭發出咕的一聲,緊接著對麵的虛影動作一頓,再也不動了。
時妖長舒了一口氣,他輕輕的推了一下麵前的骷髏頭,那顆暗黃色的人頭整齊的從中間一分兩半,緊接著另外三顆也都紛紛破裂開來。對麵那個虛影在骷髏頭碎裂的一瞬間也隨之緩緩分成了兩截,消失在了暗夜之中。“你… …把它殺了?”程乾扭過頭來問道。
“那個洞裏有好幾種邪術,我破的這個是最簡單的一個。”時妖垂下頭低聲說道。他慢慢的揉搓著自己剛剛劈開骷髏頭的那隻手,好像很疼的樣子。“還有好幾層術法?”程乾一挑眉,驚叫道。
“恩,這個霧氣凝成的虛影能能控製人的感官,將人吸引到那個洞旁邊。咬傷白一生的那個也是被邪術做成的,它負責吞噬掉一切接近和妄圖進入那個地洞的東西。”時妖緩緩的說著,它的一頭頭發都披散了下來,發絲淩亂的垂在肩膀上。時妖眼睛半眯著,灰色的瞳孔沒有一點光彩,好像很疲憊的樣子:“那個洞很邪門兒,我廢了這麼大的勁才隻破了它的第一道防線… …裏麵究竟會是什麼呢?”
時妖自言自語的說著,說到一半他的眼皮就完全垂下,好像人一樣倒在地上睡著了。程乾雖然知道時妖並不和人一樣需要睡眠,但估計它是累壞了要休息一下,也就沒再打擾它。雖然知道已經不會有東西過來騷擾了,但程乾和吳阿良還是輪流守了夜。這一夜過的很是安寧,天快亮的時候大家都躺在篝火旁邊睡著了,稀薄的晨霧下回蕩著眾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就在這萬籟俱寂之時,白一生醒了過來。要不是因為一陣天沒有吃東西,饑餓的感覺太強,白一生寧願再多睡一會兒,起碼在睡夢之中他不會感覺到疼痛和疲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白一生坐起身來,在周圍找著東西吃。
昨天吳阿良弄了隻烤兔子,還有幾個果子。兔子用一張大樹葉裹了,就放在篝火旁邊。饑腸轆轆的白一生將那兔子在篝火上稍微一加熱,抬手撕下一隻兔子腿來。烤肉冒著嘶嘶的熱氣,表皮烤的微微有些焦,裏麵的肉裏滲出微微發黃的油光,香味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