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拂過,夜空中漸有血腥氣浮動。腥甜的空氣令小夏懷中的笉愈發不安,如此濃重的血腥味使得白一生也警覺起來。風是從樹林中吹出來的,那片幽暗的林子裏究竟隱藏著什麼… …
就在此時,樹林的陰影中突然傳來了一陣低低的沙沙聲,聲音微弱,若不是在如此寂靜的暗夜裏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這聲響
“什麼人?”白一生低喝一聲,揜日劍須臾間出鞘,劍鋒帶起的幽藍色光芒瞬間將周圍照亮。樹林中的東西一動,緊接著隱約有個模糊的黑影從樹林之中走了出來。白一生定睛一看,那東西竟是一隻稻草紮成的人偶。
曬幹後的稻草鋒利而堅硬,從娃娃的腹部和臉部零散的刺了出來,將蒙在它身上的那層薄布弄的支離破碎。娃娃的臉上用黑色的物質畫了兩個黝黑的眼眶,眼窩下的薄布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布的邊緣打著卷兒向外翻出,在布的邊緣 沾染著些猩紅的液體,好像一個巨大的傷口。
稻草人蹣跚著向小夏走來,它走路的姿勢非常的詭異,關節扭動的也很古怪,有幾次稻草人的關節都已經拗到一個不可思議的位置,看起來十分的畸形,單卻還能堅持不倒。
“咦,那是誰?”小夏注意到了這個搖搖晃晃的朝這邊走來的稻草人,隻是在她的心中那個稻草人並沒有什麼可怕之處,隻不過是個陌生的‘人’而已。白一生不想嚇到她,他快步走過去將小夏抱起,在她耳畔低聲道:“小夏乖,你和小貓一起去找吳阿良哥哥好不好。”
白一生說罷,笉便從小夏懷中跳出,它落地後快速朝前一竄,白色的身形如電般向前躍出。小夏本有些不願,但看白一生的表情絲毫沒有半分可以商量的餘地,她也就乖乖的跟著笉向林中走去。笉雖失了修為,但好歹也還能看到那些邪祟,吳阿良和程乾應該也沒有走的太遠,等小夏找到了他們她也就安全了。白一生收回了注意力,扭過頭來盯著不斷向前走來的那隻稻草人。
此時的稻草人已經離白一生不足五米,離的近了,白一生隱約可從稻草人嘴部的裂縫裏看到了幾顆貝殼樣的小小碎片。猶豫了一瞬間,白一生便反應了過來——那不是什麼貝殼,而是人的牙齒。
恐怕在這個稻草人裏,是夾雜著人屍的碎片的。看著這樣一個充滿著惡趣味的稻草人,白一生的腦海裏瞬間想到了一抹妖冶的綠色。“小纓子,過了這麼久了,你竟連一點長進都沒有。這些小孩子過家家的東西對我沒用!”
話音還未落,白一生手中的揜日劍已經揮出。步法騰挪之間幾乎是一瞬間白一生便出現在了那個稻草人的身後,稻草人還呆呆的繼續朝著原來的方向走著。下一秒,白一生雙手執著揜日猛的向身後的稻草人刺去,劍鋒劃破寂靜的夜空,如一道耀眼奪目卻轉瞬即逝的閃電一般。
須臾間,劍身已由斜下裏刺入了稻草人的下腹部。被揜日劍貫穿了的稻草人似乎並不能感受到疼痛,隻是因為揜日限製了它的活動,草人隻能在原地揮舞著它那扭曲了的四肢。然而下一秒,劍鋒從下腹貫穿到草人的左肩,鋒利的劍刃直直將稻草人切為了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