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靜靜的燃燒著,時不時發出幾聲劈啪聲。在火光映襯中的那人一動不動的靜坐著。微風拂過,他的長袍被風吹的微微顫動,露出係在腰間的一塊兒玉牌。
一分鍾,兩分鍾,被時妖留在原地阻撓血畜的幾縷殘魂已經快要魂飛魄散了,它們再也無力阻撓那些浴血的怪物。就在血畜馬上要將白一生撕裂的那一刻,時妖猛的出現在了山洞之中。它就懸在那人的身後,一雙常年懶懶散散半眯著的眸子此時圓睜著,灰色的瞳孔裏燃著熊熊的恨意。
“找到了!”時妖冷笑一聲,猛的揮手朝那人撲去。時妖尋他至此已經是釜底抽薪之舉,若是殺不了這人不僅是時妖自己要送命,林子裏的吳阿良小夏等人紛紛都要埋骨於此。所以,這一擊可謂是用盡了時妖所有的力氣,它的指尖帶起淩厲的風,勢如破竹劈空而下,完完全全打在了那人的脖頸上!
白衣人結結實實的挨了時妖這一下,頸椎骨登時一陣劈啪作響。時妖心中一喜,脖頸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但凡是人在經受了如此一擊之後都不可能不死。果然,片刻後那人頭頂的兜帽一歪,透過兜帽可以看到他的腦袋已經完全從脖頸上脫落開來,若非帽子攔著,他的一顆頭顱恐怕就要咕嚕嚕滾落到地上了。
刷的一聲,那人周圍點著的蠟燭一瞬間全都滅了,山洞裏瞬間暗了下去,那股彌漫在山林裏的壓迫感也須臾間消失殆盡。這麼容易就將這人殺死了,時妖心中隱約覺得有些不對頭,不過它也沒有仔細去想,時妖擔心著被血畜圍堵的白一生,所以立即轉身向洞外飄去。
就在時妖路過那具屍體身旁的一瞬間,它的餘光撇到了那人腰間的玉牌兒。玉牌露出來了三分之一,上麵隱約刻著一個‘王’字。時妖不禁有些好奇自己殺的人究竟是誰,它轉了身飄到那個屍體身旁袖子一揮將玉牌抽出。
人屍一顫,失去了平衡的屍體猛的向右倒去。屍體倒地的一瞬間,兜帽裏的那顆腦袋咕嚕嚕的滾了出來,撞在一旁的石壁上。時妖一看到那個腦袋就慌了——那根本不是活人的頭顱,而是一顆已經腐爛了大半的,連五官都已經分辨不清了的腦袋!
那人的頭皮都已經爛了,都露出了頭皮之下的頭蓋骨和黃汲汲的大腦。它的眉骨處綁著幾片新鮮的人頭皮,那些長發便是這些頭皮上垂下來的。那顆已經腐爛的腦袋呈青灰色,但嘴巴上卻塗著鮮豔的紅色胭脂,勾勒出了一個大笑著的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