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妖猛的向後退去,但就在這一瞬間,原本已經熄滅了的蠟燭又一次燃燒了起來,而且光芒比之前更加耀眼。蠟燭燒起的一瞬間,時妖隻覺四麵八方仿佛有無數無形的巨石朝自己壓來一般,它猝不及防的被那股力道狠狠碾壓著,隻覺得內髒都快要被碾碎了。
時妖張大了嘴,卻痛的無法發出一點聲音。他手中的那塊兒玉牌脫手滑落到了地上,落在了那顆頭的旁邊。妖綠色燭光的照耀下,那顆人頭的笑意更濃了,從人頭中緩緩滲出了些許汙濁的血液,染在那塊兒白玉雕琢而成的牌子上。
玉牌霎時間被血浸透,原本純淨的顏色變得汙濁不堪,在玉牌正中刻著三個蒼勁的大字——王若寒。玉牌上的字跡深深的刺進時妖眼底,那三個字恐怕它一生都不會忘卻。
劇痛一下下從時妖周身百骸上炸裂開來,它隻覺渾身的血肉骨骼都在逐節破碎,此時時妖能感受到的除了疼還是疼。原本分布在樹林裏的那股壓力此時全部集中在了這個不到幾米的圓圈之中,其威力可想而知,若進入圈中的是個普通人,恐怕早就已經被擠成一堆血肉模糊的肉醬了。
時妖粗重的呼吸著,在它有限的記憶裏麵,自己從沒有像此時這樣狼狽過。它拚命抬起了手,想要再次敲響那隻人皮鼓,可手指離鼓麵分明就隻有頭發絲兒一樣的一點點距離了,它卻無論如何都打破不了這毫厘之間的差距… …
時妖此時的痛苦在林中的其他人都不得而知,他們隻是覺得原本的恍惚感在一瞬間消失了。最先恢複清醒的是吳阿良,他的體質比其餘人都要好上一些。在感覺到自己又能控製身體之後,吳阿良立即踉蹌著朝樹林外跑去,死裏逃生的他腦海裏一片空白,完全是受著本能的驅使在逃命。
吳阿良本是進來撿柴火的,離林子的邊緣本就不遠,沒過一會兒就跑了出去。密林之外,白一生當時點燃的篝火還在熊熊燃燒著,篝火的光芒照亮了周圍一片的一片土地,在火光的照應下,吳阿良慌亂不已的心稍稍放鬆了一些。
他頹然的倒在地上休息著,就在吳阿良喘息休息之時,從一旁的馬車邊上突然傳來了幾聲響動。吳阿良猛的從地上彈起來,抽出腰間的木劍直指著那輛馬車。“誰,誰啊!給老子滾出來!”吳阿良高聲大叫著。
馬車後麵的人影晃了一下,片刻,一個斷斷續續的聲音從馬車後傳出來:“你,你是人還是鬼啊?”
“爺爺我當然是人了!你快給我滾出來!”吳阿良說道。片刻後,從馬車後麵哆哆嗦搜的走出一個人來,那人像是受了莫大的驚嚇,腿軟的都已經站不起來,隻能四肢著地的在地上爬行。
等他爬到篝火旁邊時吳阿良才看清這人是他們的車夫。車夫臉色蒼白,不停的哆嗦:“鬼啊,有鬼… …稻草人,稻草人會走路啦… …”吳阿良抬眼一掃,果然在馬車旁邊擺著一具摻雜著碎屍的稻草人。看著這草人的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