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中一片死寂的襯托下,那幾聲掌聲格外的刺耳,聽的吳阿良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絕望。就算是因為有血畜在身子下麵墊著,不至於一下就被摔死,但那車夫也沒有理由在經受了如此重擊之後還能這樣輕鬆啊!
車夫的身體晃了晃,一雙大手在血畜屍體上一撐,將自己的身體從它破碎的殘骸之中抽離了出來。此時的車夫身上沾滿了粘稠的血液和不知名的髒器,他有些厭惡的抬手在臉頰上一扯,隨著他的扯動,一大塊兒沾著猩紅血水的皮膚竟然被從車夫的腦袋上撕了下來!
“你,你是誰!”吳阿良驚恐的看著眼前的‘車夫’一點點撕下了自己臉頰上的皮膚,那一大團碎皮被他隨意的丟棄到了一旁,露出了人皮麵具下隱藏著的,泛著病態蒼白的皮膚。他的手一抖,將腦袋上帶著的一定布帽子隨意的扯落。
帽子掉落在地上,布上瞬間吸入大量地上的血水,變得軟糯而濕漉。一頭微卷的發絲從男人頭頂傾瀉而下,他從腰間抽出一支白色骨簪,隨手籠了籠頭發而後將其盤在腦後。
此時吳阿良身上已經不僅是瘙癢了,他的皮下鼓出一顆顆暗紅色的凸起,表麵的皮膚也開始逐漸潰爛。傷口從中間開始液化成一汪膿水,漸漸的被膿水覆蓋住的皮膚越來越多,膿黃色的血水順著他的胳膊蜿蜒流下,像是一條條盤踞在吳阿良身上的金色蜈蚣。
“你… …”即使知道設計害自己的人就在眼前,吳阿良卻也沒有力氣抓住他了。身體越來越燙,血液幾乎被燒開了一樣,在血管之中澎湃著,似乎隨時都要炸裂開來。而且,此時在吳阿良視線中的不僅僅 是王若寒一個人,還有隱匿在林子裏的,數不勝數的無數血畜。
一雙雙嫣紅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吳阿良被這些帶著殺意的視線盯的渾身難受,隻覺得自己是個落入虎口的可憐獵物。單憑自己的力量肯定是逃不出去的,就算是出去了,也會很快的被身上這些血液同化成渾身生滿了觸手的那種怪物。
變成那樣對吳阿良而言還不如死了,就算要死,也要拉著那個人一起!這個念頭在他腦海裏閃過的一瞬間,吳阿良就起了殺心。隻是原本在眼前的王若寒已經頭也不回的朝著林子深處走去,此時距吳阿良和王若寒有大約二十步的距離。
衝過去?應該在自己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周圍虎視眈眈的血畜就會衝過來將自己撕碎了。但是不衝,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王若寒消失在自己眼前… …
察覺到吳阿良的殺氣後,王若寒不禁在心中對他這樣愚蠢的行為暗暗嘲笑了一番。
吳阿良這種小角色,王若寒本沒有太大的興趣,把他引進林子裏殺掉也隻不過是順手而已。或許是因為太過蔑視吳阿良,他根本沒有想到吳阿良能從血畜手下逃脫一次,甚至還還擊了自己。迫不得已下王若寒不得不提早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而且還召來了附近所有的血畜,想要讓這些血畜慢慢的折磨吳阿良。
“隻要你敢上前一步,它們立刻就會殺死你。”王若寒的話從不遠處傳來,語氣中帶著十足的蔑視和嘲笑,仿佛篤定了吳阿良在血畜的矚目之下完全不敢輕舉妄動一般。吳阿良平生最討厭的,便是這種語氣,一瞬間他腦海中的最後一根神經也崩斷了,吳阿良猛的揮起木劍衝王若寒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