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天之前,白一生從黑暗中驚醒。他嚐試著活動身體,但嚐試了幾次之後白一生才發現自己是被困在了一個寬和高不足半米,長度也僅限於容納白一生身體的小鐵盒裏!這盒子如同棺材一樣,完全限製了白一生的活動,而且盒子是由生鐵鑄成,堅固無比,他根本無法逃脫。
從知道自己無法逃脫的那一天開始,白一生就感覺到了絕望,期初,他以為自己是被活埋了,大概過不了幾天就會餓死,但是很快他發現想要尋死遠沒有那麼簡單。
白一生的隱約感覺到手腕上鏈接著一根纖細的軟管,還有一根在他的脖頸上繞了一圈兒,插進左胸下的皮膚之中。期初白一生以為這軟管是將他桎梏在這裏的鎖鏈,但很快他就發現,這兩根管子似乎在定時定量的向他的身體裏灌入什麼東西,那種物質令他不會感覺到饑餓,明明很多天都沒有進食,他卻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但灌入他身體裏的物質終究比不上食物,它僅能夠維持白一生的生存,卻沒法提供足量的營養。他時時刻刻都昏昏欲睡,身體裏沒有一丁點兒力氣。白一生原以為這樣長久的囚禁就已經足夠令人絕望,但在這如同地獄的地方,令人感覺到絕望的事情還遠不止那麼多。
每隔一段時間,這個鐵質的盒子頂端就會有一個小小的開口,一絲光亮從那個開口之中滲透進來,就像是照進地獄裏的一線生機,但是緊接著,一柄鋒利的尖刀便從那個開口處刺了進來。
刀劍刺下來的時候白一生隱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兒,緊接著,狹窄的盒子便被血腥味兒填滿——刀尖兒在白一生的手腕兒上深深的劃出一道傷口。
這刀並非是尋常可見的那種薄刃兒尖刀,它類似於墜子,而且刀尖兒上有密密麻麻的倒刺。這刀在接觸到人的皮膚後並不是用鋒利的刀刃兒劃開人的皮膚,而是硬生生的將人的皮膚撕裂之後擠進去的。刀刃兒上刻著血槽,血液在壓力的作用下會瞬間從血槽裏麵溢出來,順著胳膊滑落到盒子底部。
流了一段時間之後血跡開始幹涸,刀尖兒會從白一生的身體裏拔出一點點。因為刀尖兒上布滿了倒刺,所以在抽刀的一瞬間倒刺會將傷口再度撕裂。本已經愈合結痂了的傷口再一次綻開,滲出血跡。在這樣反複蹂躪完白一生身體之後,刀尖兒無聲的縮了回去,緊接著連那一處僅有一指寬的開口都重新合攏了,盒子裏麵再度被黑暗籠罩。
刀尖兒在身體裏插動的時候,白一生痛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他甚至連控製著喉嚨裏的肌肉發出一點兒聲音的力氣都沒有。身體越來越冷,他能感覺到血液從身體裏流逝,帶走了他僅有的一點點體溫。
“滴答… …滴答… …”血水滴滴答答的落在他身下的鐵板上,帶起一陣回音。
第一次遭遇這種疼痛的時候,白一生原以為自己就要被殺死了。但是很快的他發現,那柄尖刀的刀刃兒上似乎淬了某種藥物,刀尖兒劃出的那道傷口很快的就痊愈了,那條傷口並沒能讓白一生流盡他身體裏所有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