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個重傷的白一生,吳阿良心裏已經夠難受抑鬱的了。本就擔心逃不脫,還被個害神咬住,心裏一急就亂了章法,白費了好幾下力氣也沒能踹開那具害神殘屍。等好不容易擺脫了,吳阿良卻發現周圍的害神好像衝著他撲了過來!
一時間,吳阿良四麵八方圍滿了害神,他甚至感覺那些害神根本沒有直麵旱魃,而是直直衝他,木木,甚至是小夏撲了去。吳阿良愣了,害神不是普通的死屍,不該如此。他不明白是害神失去控製了,還是秦無憂瘋了。
他不明白,木木卻明白的很,害神衝進來的一瞬間他就想要抱著小夏離開,但還是晚了一步。
秦無憂控製著害神將驚慌的小夏從阿藍身旁擄了過來,聚集在秦無憂身旁的害神的數量實在太多,阿藍和木木要攔也蘭不下,木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夏周圍逐漸濺出一片片的猩紅。
血色蔓延開來,看的木木心裏一緊。
他太明白秦無憂的用意了,小夏沒有半點力量,之所以帶她來,無非一種用意——讓她當做一個犧牲品,就像秦無憂之前所做的那樣,以小夏的性命悠關來喚醒白一生的意識。
生死攸關,又有幾次能確保起死回生?
這樣一口口的咬掉身上的血肉,就算不死又能如何呢。盡管明白大家早晚都會死,但拿一個不懂事的女孩兒的命當籌碼,實在是令木木難以接受,他寧願小夏是被旱魃殺掉,死在毫無痛苦的一瞬間。
“ 秦無憂,你真是瘋了!”手腕一旋,空霧將橫在麵前的數隻害神齊齊劈開。木木朝著秦無憂衝了過去,但是阻隔在他們之間的害神如一波又一波的潮水般不停湧過來,斬也斬不完。木木的急、秦無憂的崩潰和吳阿良的茫然都看在王若寒眼裏,原本褪去的笑再度浮現,他提了劍,殺到秦無憂的麵前。
“師傅,師傅你醒醒啊… …”吳阿良陷在無數害神裏,動都難動一下。師傅失了意識,秦無憂的瘋癲不禁讓他感到一絲絕望。他徒勞的喊著白一生的名字:“大家都要死了,亂了,都亂了… …”
他的背上,和吳阿良近在咫尺的白一生卻無法感覺到吳阿良的情緒。院子裏的混亂在他眼中不過是一群死物裏夾雜了幾個活人而已,誰死誰活對白一生而言都是漠然。
他心裏隻剩一股子恨意,可卻分辨不出自己恨的到底是什麼了。
“白一生,白一生。”眼見王若寒逼到身前,秦無憂並不逃,隻是一遍遍的喊著。
刺出那一劍的時候,王若寒用的是白一生的揜日劍。一來有心嘲諷,明明是與白一生最親近的人卻死在他的劍下。二來,卻邪劍的鋒芒他已經獨自欣賞了十幾年,但揜日沾血是什麼樣子,王若寒還沒見過。
揜日揮出本是衝著秦無憂,但他卻懷抱著小夏,讓她替自己擋了這一劍。劍鋒穿透血肉的時候,王若寒卻覺得這一劍角度有些刁鑽,也有些古怪。劍入肉的瞬間,秦無憂抱著小夏猛的向下一壓,幾乎是以血肉之軀生生改變了這一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