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心裏還是有些堵,明明是一個家庭,感覺像是兩個階級,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士子階級,一個是低下的農民階級。可偏偏兩個階級集團,都不以為然。
也許,恐怕,自己家也是這樣子的吧?說到底,還是缺銀子造的啊?若不然,一家人都吃上白米飯,吃上各色菜肴,哪有今天的事?
不過從小事上也能看出他們各自的心性,大舅母是有心計的,也有私心的,甚至會是那種就高踩低的。
二舅母質樸多了,盡管她在家,勞作辛苦,不掌後宅權利,自己男人孩子沒有一個人讀書,但也能甘之如飴。
連他們各自養大的孩子都是不一樣心性,明顯的自己還是喜歡二舅舅一家的三個孩子,大舅舅家的,雖然還小,但自己喜歡不起來,要吃自己的白米飯最少直接說,也顯得實誠,卻用珍惜糧食的美言來掩飾心裏的渴望,自己不喜歡。
就連外祖父也是,順著誌啟的話用珍惜糧食美化他渴望,當二舅舅家的幾個孩子全是傻的糊弄呢!
罷了,自己也沒有立場說話不是?連自己也是被爺爺奶奶偏心著呢!錢哪!有錢就讓亞惠,亞融吃好穿好,有書可讀,也能叫爺爺奶奶安享晚年。順便能幫襯外祖父一家,說起來他們對自己算是用心的,怕自己長歪了不是?
吃完晚飯,各自散開,大舅母不必再收拾了,留給二舅母收拾碗筷。
家裏的活計,分的很清楚,大舅母管理後宅,做一天三頓的飯。
刷鍋洗碗,打掃衛生,上街采買,全是二舅母的事,二舅母除了幹這些,還得跟自家男人兒子一起下地做農活,因為大舅母是小腳,不能出門。自然更不能做這些活計,但也能在家給她一房縫縫補補,做些刺繡。
不過二舅母的繡工也不差,二舅母帶著亞楠洗完澡之後,就坐在院裏抓起針了。因為家裏是私塾,沒有養牲畜。就怕畜生吵著學生,也熏著學生。
而二舅舅則是聽了二舅母的話,從第三進院子的後門到自家菜地去,看看種的梨瓜還能吃了?晚上亞楠沒有怎麼吃,他們心裏還是著急的。可惜爹沒有發話,自己也不敢從廚房裏麵弄東西另外給亞楠做一些。但去菜地采個瓜還是可以的,不過是少賣一兩個梨瓜罷了。
亞楠看著後門的寬敞,頓時想到了二舅舅他們平時恐怕不會走前院出去,不僅僅是不方便,也是不希望影響到私塾學子讀書吧?或許還有別的原因,比如,他們農夫的身份,不合適出現在前堂?
亞楠不願想會是這個原因,感覺心裏會難受,盡管跟二舅舅一家相處才半天時間,但卻極為願意親厚他們。
“怎麼沒有熟的?”二舅舅有些垂頭喪氣的回來,二舅母一臉的詫異,看著菜地裏的梨瓜這一兩天應該有熟的啊!
“被人摘了!”二舅舅悶悶的回答,心裏知道不外乎是村裏的人做的,這樣的事,不止一次的發生過,但想到村裏人也都不容易,也就忍了,可今天外甥女還沒吃飽飯呢!
“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冒煙的?自家不能種啊?非要惦記別人家的?懶的抽筋!算了,不如我們抓幾個麻雀用火烤熟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