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今天看死丫頭的架勢,死活是要回家去啊?難道要自己眼睜睜的看著金項圈沒了,還不心疼死自己?還有那麼多的布匹?怎麼辦?
不管了,這就去收藏起來,跟他們說忽然全不見了,應該是昨晚家裏遭了賊,順便也替二房遮掩一下,把那個死丫頭丟了銀鐲子的事,也歸順到賊身上去!
對,就這樣麼做,這樣一來,二房也會讚成,跟自己一致口徑,損失的又不是家裏的東西,誰叫那個死丫頭昨天得瑟的被賊人惦記了?活該!
“爹,相公,不好啦!我們家遭賊了,你們快來看看啊?”
就在外祖父掄起戒尺,等著大媳婦把金項圈拿出來就能狠狠抽這個不肖子孫的時候,忽然響起大舅母淒厲的尖叫聲。
外祖父跟大舅舅兩人忽然飛快跑去,二舅舅也急忙跟著,不過有意落下一步,沒敢搶在前麵。大舅舅的兒子誌啟倒是跑的飛快,都跑在他爹前麵了。
亞楠跟二舅母兩人互相對看一眼,竟然心裏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大舅母這是一不做二不休的全貪墨了。
“二舅母,亞楠求你等會一定要把我送回去,要不然,我一個人也要跑回去,我實在是不能住這兒了!哪怕等會大舅母說金項圈沒了。布匹沒了,我也要回家!”
亞楠趁著這會該走的人都走了的時候,湊近二舅母身邊,堅定說出自己的意誌,一定要回家,即使自己什麼都沒留下也要回家!
大舅母,若是你果真如此貪得無厭,若是大舅舅也如此的含糊其辭,而外祖父也裝聾作啞的話,我就當今天的銀子,買斷了跟你們之間的情分,他日,我跟你們再無親情。
亞楠氣的要死,隻能如此狠狠想著,心裏才舒服些,原本自己是打算著掙錢之後,也要幫助大舅舅他們讀書考試,可現在看起來不要了。
他們貪墨下來這麼多東西,就是打折賣了,也能有七八十兩銀子,若是按大明律法,官員貪墨這麼多銀子,足以砍頭了。
“嗚嗚嗚,我不活了。我活不成了,金項圈昨晚還好好在的,相公還跟我一起看著的,怎麼會沒了呢?連我擺在庫房的親家的布,也都沒了,我還怎麼說的清啊?我不活了啊!”
接著就是一陣劈裏啪啦的撞東西的聲音,還夾雜著誌啟的哭喊:“娘,不要啊!娘你不能死啊!嗚嗚嗚!”
外祖父呆滯了,腳步沉重,定定的站在門口,猶如門神。
而大舅舅也是一臉的措手不及,但還知道緊緊抱著妻子:“不是你的錯,你不能這樣怪自己,一定是被人偷走了!不怪你!”
“嗚嗚嗚,相公,我也知道是賊人偷走了,可我怎麼說得清楚啊?妹妹要是以為我昧下了,我還怎麼活啊?我不如現在就死了,也免得沒有臉見她們啊!”
大舅母哭的抑揚頓挫,傷心不已,似乎死意已決。
二舅舅一臉鐵青的站在他爹的身後,大哥大嫂在裏麵說的話,他一字不漏的聽進去了。
昨天晚上大嫂親自去三進院子,偷了亞楠的銀鐲子,算在自己一房頭上,兒子還為此挨了打。
亞楠吵著要金項圈回家,大嫂前麵還說的義正言辭的,轉眼就什麼都沒了?怎麼賊人隻偷亞楠的東西,不偷大嫂自己管著的東西?嫌大嫂這些年積攢的不夠麼?
二舅舅的心漸漸冰冷,家裏有這樣一個主母,還能有好日子過嗎?她連亞楠一個孩子的東西都眼紅成這樣,將來自己一房要是有點好,她還不一樣眼紅的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