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前一陣子,亞楠六叔病重,亞楠為了救他六叔賣這兩隻鳥,正好被長子所見,就買了下來。”
站在太監身後伺候著的毛建立,忽然聽到孫謹一聲輕輕的自言自語的,便低頭伏在他耳邊說了出來。
“哦?好孩子。”太監孫謹微微一笑,隨即想到亞楠那孩子的機靈勁,頓時有種與有榮焉的驕傲之感,也不知道怎麼的,就那麼一次見麵,自己就特別喜歡那個孩子,可惜自己這樣的身份,實在是不能帶著孩子回京城。
罷了,若是自己有能力的時候,多護著那個孩子,京城那個地方,自己一個人還好,多了孩子,也怕自顧不暇,大不了有空的時候,自己來看看這個貼心的孩子,好在京城離寶慶縣,也就十幾天路程。不算太遠。
陳學慎的爹娘還有他大哥都到場了,郡王就當著眾人的麵,說他兒子不堪大器,紈絝不堪,無法勝任郡王府長子之責,更不配做郡王府的人。
“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本郡王將他逐出郡王府,你們到底也是他的爹娘大哥,你們將他領回去吧!”
郡王說的一臉正氣。倒是叫那個善心的婦人感到滿意,如此也算是了了一樁善緣。
“回稟郡王,當初郡王帶著這個孽畜的時候,我們族裏已經將他劃出族譜,如今他也不再是小人的兒子,這個孽畜,不能好好珍惜自己的福氣,活該被郡王攆出去。
但是這樣的孽畜,早就不是我們家的人了,我們家自然也不敢講這樣的孽畜往家領,還請郡王能容我們回去,這個孽畜,郡王攆走便是,這是他自己作出來的,怨不得旁人。”
陳學慎親爹的一段話,頓時讓在場的很多人都感到目瞪口呆,原本大家都以為,郡王不要這個兒子搶他親兒子家產,怎麼也算情有可原,但如今這個孩子的親爹怎麼能將他的親兒子拒之門外?雖然說被他們家早就劃出族譜,但也不是不能再上回族譜的?
陳學慎的手捏的緊緊,關節處近乎發白,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敢看跪在郡王腳底下的親爹。
大哥不喜歡自己,自己明白,當初若不是自己,就該是他被過繼給郡王府,但這是自己的親爹,雖然三年不曾住在一起,但在自己心裏,他們依舊是自己血脈至親的人啊!
曾經想過這一天到來的時候,自己很可能會去無可去,但卻沒有想到,真的到了去無可去的時候,心還是會滴血。
“就是,郡王,小人曾經也是他的親大哥,自然知道他的頑劣,但總以為他還小,還是能改過了的,但現在小人不奢望了,看著他那樣提著鳥籠站在那,就知道,他不配做郡王府的人。
不過我們家早在三年前就跟他斷了情分,若是他知道好歹,怎麼也不可能辜負郡王對他的一片嗬護之情,到了今天,隻能說他咎由自取,與人無尤。我們家三年前族譜就沒了他,自然不會再有他。”
陳學慎的大哥,陳學文,說的一臉正義,但他自己也明白,今天自己作為家裏嫡長子,一定要堵絕他這個好弟弟回家,不然隻要自己想到,自己曾經對著身為長子的他下跪過,就恨不得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