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亞青站起來,對著各位學長作揖行禮,規規矩矩的回答,自己不會詩詞,自己還沒有秀才功名,得努力先考出秀才來。
吳大少頓時噎住了,怎麼遇上一個榆木疙瘩?連詩詞都不學的?這,這叫我們這些人怎麼好好指教你?
主席台上的縣令,看著一群公子圍著趙教諭的十一歲的兒子,便知道他們是要找場子了,誰叫上次的歲考,這些公子,竟然不少被擠出上等,雖然他們的學問,沒有比前幾年退步,但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趙教諭不暗人情世故,對學宮內的學生,嚴加管教,督促學習,這些世家公子,誰吃過這樣的苦頭?紛紛找借口不來縣學,稱在家閉門苦讀,結果竟然沒有讀過那些寒門子弟。
倒也叫自己吃了一驚。沒有想到這個趙教諭,不過一個同進士,竟然能把本縣那麼多寒門子弟,教的陡然冒出來不少好苗子。
雖然這對上原世家不算好事,但對於自己來說,絕對是好事,如此一來,本縣的教化,一定會比往年強多了。
從前的上原教諭,七十歲,老眼昏花,整天混日子,世家裏麵的子弟,壓根不指望那個老家夥,都是在家教導的自家兒孫。
上原縣這幾年來,參與省城汴州鄉試的學生不少,但中舉的卻是少之又少,幾年下來,隻有一個獨苗,去了京城也好幾年了,到現在還是沒有考出進士,也不知道明年開春,那個獨苗能不能給上原縣添光呢!
依自己看,這個為人不識趣的趙教諭,倒是能一心做事的,自己來到上原,也需要亮堂堂的政績。
手底下若全是滑頭,沒有一個幹實事的,自己也難以弄出響亮的政績來。
這些世家不喜歡他,自己倒是可以用用他,起碼在自己任期內,得給他好好為上原教育出若幹舉人來,這才是自己的教化有力的響亮的政績。
要真指望那些世家自己在家閉門造車的所謂苦讀,就怕自己任期內,都沒有苦讀出來一個舉人,還不如隔壁山窩裏麵寶慶縣,能出一個舉人呢。
哦,對了,還有這個趙教諭,也是那個山窩裏麵出來的同進士,難道山窩裏麵真的容易飛出金鳳凰?
誒,怪就怪上原縣太富裕了,這些少爺公子的,誰吃的了那些苦?而那些寒門子弟就是想學,也沒有遇上肯教他們的好教諭,如今來了一個趙教諭,倒是叫自己有些期待了呢!
就是不知道他怎麼應對這些世家刁難了?這些世家也真是的,學不過人家寒門子弟,淨知道欺負人家兒子女兒!
不過,人家兒子女兒好像也不是好欺負的嘛!那些欺負他們的夫人公子,怎麼一個個的臉色都不愉快呢!
縣令的大兒子,十六歲的宋喬生,見這邊的公子們都臉色僵硬,便站出來,跟著賦詩一首,緩緩氣氛。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複又堆起笑臉,稱讚縣令公子,看的主席台上的縣令,微微點頭,大兒子頗有自己的風範。
宴席散了之後,趙子誠急忙將兒子女兒拉回書房,仔細詢問他們的經曆。
兒子的遭遇跟兒子的應對,中規中矩,確實是自己這麼教導兒子的,暫時不準他學習詩詞歌賦,科舉考試,根本不考這些,詩詞歌賦,終究不過是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