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青見陳學慎如此要求,也不作他想,伸手就將拜帖遞給了他。
讀了一遍拜帖之後,陳學慎笑了。
“睿王還真是會寵妾滅妻呢!這下帖之人,竟然不是睿王的當家主母,而是一個妾,可見睿王早已寵妾滅妻了。
正好我剛剛看到睿王的世子就在三樓的包間宴請,我去會會他,那個世子若是知道自己母親如此失勢,該著急的。是吧?”
陳學慎既然知道亞楠亞青根本不在乎那個自甘墮落的趙亞琪,自己就不必客氣,膽敢找亞楠不痛快的,都該死!
亞青看到陳學慎眼裏一閃而過的銳利眼神,想說不必麻煩的,可陳學慎說完就拿著自己給他的拜帖直接走人。
而亞楠看著陳學慎的背影,卻微微露出了笑臉,頓時亞青也隻得隨他去了,既然涇渭分明,還心軟什麼?
自己可以篤定亞琪絕不會善待亞楠,小的時候,亞琪就沒有對亞楠好過,罷了,讓她知道亞楠不是她可以欺負的也好,陳學慎敢為了亞楠得罪睿王,也好。如此亞楠對陳學慎才會喜歡起來吧?
鴻雀樓的三樓,全部是皇親國戚才能訂到的貴族包間,四樓是供這樣的貴客住宿的,亞楠他們一行,如今就住在四樓。
鴻雀樓三樓的跑堂,應陳學慎的要求,小心翼翼的將睿王世子請了出來,陳學慎並未進睿王世子的包間,隻是在甬道的頂頭等著他。
“久仰狀元大名,瓊林宴上更是一睹狀元風采,可惜本世子一直沒有機會跟狀元共邀一杯,正所謂相請不如偶遇,本世子正在邀請吏部嫡孫,一起吃個飯吧?”
睿王世子,生的麵如冠玉,唇紅齒白,看起來更是風流倜儻,如此世子,自然應該是許多閨秀的夢中情人。
不過可惜,此世子在京城,行情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好,不為別的,隻因為首輔一黨人數眾多,這些人誰不知道睿王到最後都是要跟首輔幹上的,首輔必定是要鏟除了睿王一黨的,自然不必搭上自家女兒,到時候還說不清自己呢!徒惹一身騷的蠢事,首輔一黨無人會幹。
中立一黨的自然也不願意跟這樣的人家結親,剩下的就是在京城不算是高官的小角色,抱不上首輔大腿,改走捷徑,抱睿王大腿,等著奇跡發家了。
也隻有這樣的人家,才願意嫁女兒到睿王府,可睿王妃如何能看得上這樣身份的人家?就是世子自己也看不上。
這不,睿王世子為了自己,也為了自己父王的事業,準備攻克金陵馮國公的世子,若是能娶了馮國公世子的嫡長女,可是要給自家添一大助力的。
金陵馮國公的祖輩,也是當初跟隨大明始皇打拚江山的一大功臣,不過並非在開國時期封為國公,而是在大明遷都的時候才封的國公。
不同於葛國公他們三家世世代代戍守京城,馮國公可是要戍守金陵,大明的始皇皇陵就在金陵,金陵的守衛也不能差了,如此才分封了馮國公一家,讓他們掌管五萬將士,保護皇陵。
盡管馮國公的五萬將士,名聲不如京城京畿營響亮,但勝在人家偏安一隅,天高皇帝遠的,怎麼裝備自己,都不會有人知道。更何況金陵一帶本就繁華。
隻要拉攏了馮國公,起事就事半功倍了。
不過還真沒有想到,今天還能意外遇上當今狀元陳學慎,聽說他得罪了首輔呢!不知道自己此時給他一個梯子,他會不會感恩涕零?
“多謝世子相邀,不過在下的未婚妻遇上了點麻煩事,還跟你們王府有關呢,給你看看?世子恐怕還不知道,我未婚妻的這個姐姐,早就被趙家逐出趙家族譜,可她偏偏自稱是趙家的家人,很不妥當的。
起初我還真以為王妃心疼她思念家人,幫她下了拜帖,結果細看之下,竟然是她個人所為。
身為大明人,誰都知道,妾是不能行使主母職責的,不然就亂了大明的根本,幸而在下剛剛偶然間看到世子,就將此拜帖還給世子,並代我未婚妻聲明一聲,我未婚妻一家上上下下都知道,趙家沒有此人,還望世子幫忙,告誡她一聲,不要亂攀親戚。”
陳學慎不卑不亢,也沒有過激言辭,說的全是大明人都知道的道德準則。
睿王世子的臉色漸漸發青,拿著陳學慎給他的拜帖,很想當著陳學慎的麵撕個粉碎,竟然還有如此不要臉的女人?
“還請狀元放心,妾就是妾,不過一個玩物而已,等我父王玩膩了,這等玩物自然也就該收拾的收拾了,讓縣主不必在意這麼個玩意兒!”
世子氣憤之餘,也知道這是對方給自家難堪呢!
如此自己也不能不還一點回去,既然你們不將這個賤人當親人,我們王府自然跟不必客氣,不過是個玩物,玩死拉倒,本世子倒要看看,你們當真對這個賤人,半點感覺也沒有?就是沒有,自己如此說,也膈應死你們!
“打擾世子了,在下告辭!”
陳學慎可沒有在乎世子說的什麼膈應的話,做了人家的妾,可不就是一個玩物麼?自己作死,怨得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