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容淩醒來後,病房裏一片忙亂。
醫生與護士來來往往,而彎彎等人或開心或疑惑的表情,都被容淩盡收眼底。
容淩慢慢的坐了起來,道:“百草枯的毒性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關鍵就在於能不能抗過纖維化,我很幸運,彎彎。”
彎彎的目光閃了一閃,想著網上說的資料,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是的,爸爸你確實幸運。爸爸,要不要……報警處理。”
容淩虛弱的笑了笑:“暫時不用,我還是自己先弄清楚再說。”他盯了彎彎一會兒,直至彎彎低下了她的頭,才收回目光,對著巫啟道說道:“你將他們都送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其後的日子,容淩從表麵上看起來,是一天天的在康複著。
而彎彎與任小麗,則每天都來醫院裏報到。
容淩亦笑著接受著她們每天來逛一逛,卻明目張膽的不接受她們兩人帶來的任何的東西:“你們不用再往醫院裏拿飯菜,有巫啟道在,還怕餓著我了?”
彎彎的眼裏現出一絲譏笑:“爸爸,巫總總不好時時呆在醫院裏,讓人知道了……像什麼樣子?”
“嗬……做到你爸爸這個位置,誰人敢說什麼?說了什麼又能有什麼作用?”容淩的語氣更為譏諷。
彎彎沉默了一下,道:“爸爸……”
容淩擺了擺手,道:“我知你的心思,所以……你不用多說了。”更不用在自己麵前裝什麼。
“爸爸……”
“……”
“彎彎,你先走吧,你爸爸還沒好呢。”連日來的陪伴,讓巫啟道的聲音略帶暗啞,更沒有了以前的痞氣,而是頗不耐煩。
“你……這個老不休的,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爸爸怎麼會成這樣子……”
容淩皺著眉:“行了,你走吧。”心裏卻在回想著彎彎的話……要不是你,我爸爸怎麼會成這樣子。
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呢?越是無意識露出來的東西,越是隱匿著真相。
容淩將眼睛轉到巫啟道身上,再想到自己的手搭到彎彎的脈上時的感覺,心裏有了計較。
“走吧,走吧,你留在這裏也沒用。”巫啟道不耐煩的對著彎彎道。
容淩從病床上站起來,然後走到窗前,看著彎彎醫院的樓下。
彎彎與任小麗兩很快的從樓道裏出來,又站在樓下的一處偏僻處說著什麼……從肢體語言上看,兩人的言語很是激烈,像是在發生著爭吵。
真是夠小心啊!容淩不禁在心裏想著,家裏車裏的攝像頭都不曾拿到什麼有用的東西,與彎彎的小心是分不開的。
問題還是回到了最初,如果彎彎是王容淩的女兒,她為什麼會這麼做?!
如果彎彎不是王容淩的女兒,那彎彎又是誰呢?
回到病房裏的巫啟道拿過一大疊的紙,道:“所有的調查資料都在這裏了,對於彎彎,以前我們忽視了一件事,就是高中畢業時,你不是讓彎彎走遍全國嗎?在神農架時,彎彎曾出過事故。而據與彎彎一起的同學說,彎彎自從那次事故之後,變了許多。”
容淩先是拿起資料,仔細的看了起來,又沉思良久,將這件事從頭到尾推敲了一遍,心裏已有了結論。
然後,他又叫來王容淩的前妻,聽著其一五一十的複述著彎彎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
沒有人知道,從小漁村裏出來的前妻,有個最大的本領就是,記憶力超凡,隻要她想要記住的,根本就不用筆,更不用錄音。這一點,在王容淩創業的初期,曾給王容淩不少的幫助。
容淩曾於之前吩咐過王容淩的前妻,讓其務必要將彎彎所有的話都記住,再複述給自己聽。
容淩見前妻探詢的望向自己,笑著道:“嗯……沒事了,我隻是對彎彎很關心。”
前妻鬆了口氣,然後皺眉道:“雖然彎彎總說些我聽不懂的話,但是,她總歸是我們兩人的女兒。你不準傷害她。”
“我怎麼會傷害我們兩人的女兒呢?你放心好了。”容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