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文舒一反常態的衝進了定瑉和驕陽的屋子,興奮的喊道:“成啦!成啦!定瑉我終於可以把你送走了!”
文舒拿著一封信,難得那封信不是用密文寫的,定瑉沉靜的接過那封信來,沉靜的看了一遍,沉靜的檢查了一遍,然後沉靜的坐到了椅子上。
文舒見她這樣不太對,試探道:“你這是……高興傻了?”
定瑉抬起頭來看著他,手捂在胸口,微微笑道:“沒有,早晚的事兒,意料之中。我什麼時候走?”
文舒見她這樣不再擔心,說道:“這個看你了,你什麼收拾好了我什麼時候都行,我送你去。”
定瑉點點頭,說:“我今晚開始收拾,明天咱們就走。”
文舒:“……”
驕陽走過來說道:“不必這麼慌忙,即使你收拾好了,這邊也得準備準備。我也一起送你,冬天上路艱難,送你的人都要準備,你多體諒點。”
文舒略驚訝的看了驕陽一眼,難得她也會說這樣的話。
依然說道:“現在天越來越冷,自然早走早好。但是咱們也得好好準備,路上穿的衣服,幹糧,還有馬車這都得考慮。萬一路上碰上個山賊土匪的?咱們得多帶上些人手,多帶人就得多帶東西,都是事兒。還有,得先跟那邊說好了,也讓那邊派人接應。”
“那什麼時候走呢?”定瑉問。
“五天,五天的功夫,準備什麼都足夠了。”
說好了出發的日子,定瑉開始了更為焦心的等待,當天晚上她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第二天幫著驕陽收拾,從第三天就開始等,晚上嘴角長了一圈兒火炮,嘴都張不開了。
驕陽特意慢慢的收拾,可也擋不住定瑉那火急火燎的勢頭,看著定瑉上火,她又默默的裝上了一瓶蜂蜜。
終於挨到了第五天,早上天還黑著呢,定瑉就把驕陽叫了起來,跟著丫鬟婆子們也摸著黑起來伺候她們洗漱,依然不跟著去,但是過來幫著搬行李安排車馬,院子裏點起了燈籠,照的燈火通明,馬也叫喚狗也叫喚,鬧鬧騰騰的一個時辰後終於大家上路了。
所幸家住在郊外,再怎麼鬧騰,別人也聽不見。
文舒親自送她們,帶著十幾個護衛,前前後後的跟著。
一共兩輛馬車,一輛坐人,一輛是行禮。文舒總擔心有人會偷襲他們,所以不讓帶太多東西,主要的還是食物和武器。驕陽本來想帶著禮物,文舒勸她,先把人安全送回去,至於禮物什麼時候都行。
重點是他們在南國國界內,怕被固安那邊的人發現了。
一行人出發,除了文舒和護衛們個個略有些憂心,坐在馬車裏的幾位還是特別有興致的,尤其是定瑉,簡直高興的要唱歌,她說,馬車每往前走一步,她離慕楓就近了一步。驕陽潑她涼水,為什麼是你衝著他走,而不是他衝著你走呢?
定瑉嫌棄的看她一眼教訓她說,你不要總想著先得到,你不先付出,就永遠不會得到。比如你跟徐駙馬!
這話是驕陽的死穴,她立刻不說話了。
春景和廣秋這次跟她們一起來的,這兩個丫鬟一個寬厚一個爽氣,而且身上都有功夫。定瑉覺得徐文舒是故意安排這兩個人跟她們來的。如果這倆人以後成為驕陽的心腹,那麼對驕陽的影響那真是太好了。
廣秋問定瑉道:“公主,我們從沒有出過遠門,聽說北莫都是草原,一望無際的。騎著馬一直跑跑一天也跑不到頭兒,是這樣嗎?”
定瑉拄著腮笑:“也不盡是,最北邊是這樣的。但是我們住的是北莫都城,現在已經建的跟咱們家那邊差不多了,隻是民風粗獷些,大家住在城裏,白天就去城外放牧,晚上也有住在城外的,也有回家過夜的。畢竟人家的風俗是住帳篷,晚上大家夥兒圍著篝火吃飯唱歌是傳統。現在住在城裏也好,隻是沒有以前自在。”
廣秋聽了非常的向往,羨慕的說:“這樣可真好,我也想住在這樣的地方。”
定瑉聽了搖頭:“你隻知道好的地方,其實也有不方便的地方。那裏冬天苦寒,你們沒有去過是不知道的。現在還沒有到冬天我們就穿成這樣了,而且一路往北隻會越來越冷,到了莫城,過冬的時候都不能出門。大雪厚的能把人沒過去,而且聽老人們說,年年雪災,年年糟蹋的牲畜不計其數,凍死餓死的人也不少。如今我在莫城開了一個小農場,去年冬天來之前把產的糧食分給了大家,可也隻能幫助一部分人過冬。北莫這麼大的國家,我做的這些不過是杯水車薪。想要徹底改變,何其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