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晟輕輕一笑，看著淩未央這誇張的裝扮，和滿布傷疤的臉，竟有些隱隱心疼，想她們兩個女子，打扮的這麼顯眼來這煙花之地，恐怕受了不少的白眼。
鍾離晟隻一個眼神，一旁的清音便就意會，她起身扶著淩未央坐下，很是友善，“也不知道姑娘這一臉的傷疤是怎麼弄得，不過我倒是認識幾個名醫，姑娘要是願意，我倒可介紹你認識認識。
淩未央的手不自覺得向上，摸了摸臉上的傷疤，這些傷疤在臉上的確是有礙觀瞻，自己要是有時間了，一定要好好找些除疤的方法，畢竟這個世界是看臉的。
“先出去吧。”
清音微微躬身行禮，便退了出去，她輕輕關上門，一抹妒色添上眼底。
“說吧。”
鍾離晟將自己的杯裏添了茶，輕抿了一口，不再看淩未央。
“我想請王爺幫個忙，也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鍾離晟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淩未央便繼續說道：“當然，我也不會白白讓王爺幫忙，就拿一箱嫁妝做謝禮，怎麼樣？”
“你的胃口倒是不小，那些嫁妝，你都打算吞了？”
“過了今晚，回府之後，恐怕這些嫁妝我是一箱都拿不到了，自然是要先下手為強。”
眼前的女人的確讓自己很是欣賞，隻是不知她為何會有和外界所知毫不相同的性格，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偽裝？
“你的計劃。”
“其實這事也簡單，我就是要趁著夜黑風高大家熟睡之際，把這些嫁妝神不知鬼不覺的運走，王爺隻需要派幾個人來抬，找個地方放就是了。”
“你有把握看守的人會聽你的，之後丞相府又不會找你的麻煩？”
“看守的人不多，又都是成王府的人，我拿出丞相府大小姐的身份來嚇一嚇，他們自然會乖乖就範，至於之後的事情，就更不用擔心了，反正錢我都已經到手了，還怕什麼。”
“既然淩小姐已經想好，那便去到我府上調人吧，事不宜遲，天可是快要亮了。”
鍾離晟將門外的守衛叫進來，便讓他帶著淩未央走了。
樓下的歌舞未歇，滿目繁華。鍾離晟摩挲著手中的青玉茶杯，心中泛起一絲難言的孤寂，“淩未央，今日之後，怕是你再也沒有回頭的路了。”
春光彌漫，房簷上的積雪融化，滴滴答答掉在地上，響個不停。
淩未央搭著件桃紅的薄襖，靠在院子裏的藤椅上曬太陽，這古代雖沒有什麼娛樂，但倒也難得的空氣清新，沒有霧霾。
在院邊掃地的丫鬟對著淩未央這邊指指點點，三兩成群的竊竊私語，淩未央卻也隻當沒聽見，繼續心無旁騖的感受著自然的香氣。
淩未央順手拿起身旁的水壺，卻是空空如也，她重重一放，“倒杯水來。”
院子裏的丫鬟聽見吩咐卻沒一個動地方，淩未央心中的怒火一下就湧了上來，她坐起身，將虛搭的小襖拿在手上，“你們都聾了嗎？”
眾丫鬟都伺候她很多年，卻從未見過她如此駭人的時候，一時都有些心虛，但平時這些人都欺負她慣了，倒也沒人願意放下麵子伺候她。
“哎，這怎麼不見青芽呀，青芽，大小姐渴了，快去倒水！”
說話的女子是這院子裏的大丫鬟碧螺，穿著件翠綠的羅裙，抱臂倚在院門處，頤指氣使的倒隱隱像是個主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