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盛夏,院中的花,開的正盛。
鍾離晟和鍾離連城對坐在小窗邊,中間泡著一壺茶。
“皇叔,說起來,您其實都不必來這一趟,安平公主是我的義妹,我無論如何都會給她討個公道的。”
鍾離連城有恃無恐,態度極其傲慢。
“你既然叫我一聲皇叔,就該知道,我不是白白長你幾歲的。”
鍾離連城不急,鍾離晟也不急,兩人慢條斯理的講話,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那就請皇叔指教了。”
“你以為你的事情沒人知道嗎?恐怕你的事情要比淩未央的那件事情,嚴重的多吧?”
“我的事情?”鍾離連城笑的有些虛心,他拿起茶杯,放在嘴邊,故意擋住臉,調整著神色。
“明人不說暗話,這件事情,你我心照不宣就好,你非要讓我說出來嗎?”
“皇叔就是皇叔,沒想到那天,真的讓你得手了,隻是你中了我的人的毒,你也活不久了,不如你用這個秘密,來交換解藥吧。”
鍾離晟搖搖頭,“你看我像是有中毒的樣子嗎?”
鍾離連城眯起眼睛,仔細的觀察著鍾離晟。
“虛虛實實,實實虛虛,皇叔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但正是因為沒事,才更像是有事。”
“你果然是比從前精進了不少。不過,你這次的算盤打錯了,我中毒也好,沒中毒也好,我隻想救未央。”
“沒想到皇叔竟然也是個癡情的人,皇叔的知道的秘密,足以換取價值更大的東西,而皇叔卻願意拿來換淩未央。”
鍾離晟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你若是願意,我們就成交,我銷毀我手裏的證據,你承認安平公主是自殺,不再糾纏這件事。”
“皇叔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世,就不怕天祈的江山被我這個外人奪了去?”
鍾離晟淡淡一笑,“天祈的江山又不是我的,我擔心這些幹什麼,這是你父皇該擔心的事情,我隻想著怎麼自保就好。”
鍾離連城有些難以相信,這樣一個男人,竟然會對至尊的權力沒有欲望?
“皇叔的話,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我還能怎麼樣,一切聽憑皇叔的吩咐就是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告辭了,隻要未央毫發無損的出來,我就會派人將證據給你送回來。”
鍾離連城望著鍾離晟的背影,目光陰鷙。
“王爺,您計劃了那麼久的事情,難道就要這樣放棄了嗎?”
鍾離連城身後的下人上前一步,和他說著話。
鍾離連城輕輕的搖頭,“當然不會,我們還有最後一張牌,這張牌一出,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昭王府陽光正盛,錢嬤嬤的房間裏卻拉著簾子,陰暗閉塞。
錢嬤嬤悄悄打開竹筒裏的信紙,裏麵還有一個小紙包。
錢嬤嬤看完了信上的字,便將信紙放在蠟上燒了,她握著手中的紙包,輕歎了口氣,起身走了出去。
馬上就到了午膳的時候,昭王府的廚房裏忙的熱火朝天。
錢嬤嬤在廚房中信步閑遊,時時看看這兒,又看看那兒。
“這是給王爺炒的桑葚?”
“正是,剛出鍋的,馬上就要送過去了。”
“嗯,看著不錯,都做好了就快送去吧,省得一會兒涼了。”
“是,我們幾個這就送過去。”
說罷,幾個下人端著幾個食盒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