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猶豫了一下,萬般無奈的說道:“妖魂玉碎了,但奇怪的是,有一縷氣息尚存。”
“本尊不管你想什麼辦法,一定要找到那縷氣息!”宮夙宸冷冷的瞥了素問一眼,一揮手示意他離開,隨即閉上眼睛,臉上黑白二氣重新浮了上來。
素問後背一僵,驚出一身冷汗,好半響才緩過神來,小聲的向大殿外走去,他不知道魔君為何執著與屍蚴母蟲,隻要氣息尚存,他盡力尋找便是。
隻是禦河魔尊哪裏,卻是有些棘手,處理不好極有可能挑起仙魔大戰,想到此素問幽幽一歎:“唉…”
“大祭司為何在本尊門口長籲短歎,可否說與本尊聽聽,說不定本尊還能開導大祭司一二。”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邪魅的聲音,素問回頭看去,一身碧湖色華服錦袍,不是禦河又是誰?抬頭看了眼大門上的門楣,竟是情不自禁走到了風姿殿。
風姿殿,禦河魔尊居住的宮殿。
“見過魔尊。”禦河乃是魔焰宮除了魔君以外,身份最高的人,身為大祭司也是要向他行禮的。
“行了,少在本尊麵前來這套。”禦河魔尊眯了眯眼睛,將頭扭到一邊:“看你剛從血池殿出來,怎麼?魔君剛回來,就迫不及待的把本尊的事告訴他了?”
“魔君就是魔君,有權利知道魔界的一切。”素問挺直了腰背,聽著他看似質問又不是質問的話,回了一句又忍不住說道:“奉勸魔尊一句,那人還是早些放回去的好,省得徒生事端。”
素問言罷,轉身下了台階,風拂過長衫,白衣飄飄宛若地仙,在這滿目暗紅的世界裏,顯得那樣的另類。
“大祭司,別告訴本尊,你怕了。”禦河魔尊邪魅的一笑,眼底盡是瘋狂的神色。
素問頓了一下,繼續向前走,他不回答,不代表他害怕,他隻是不喜歡戰爭,亦不想兩界兩敗俱傷、生靈塗炭,讓別有用心之人坐享漁翁之利。
他有種預感,六界平靜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哈哈……”
看著素問越行越遠的背影,禦河魔尊大笑兩聲,轉頭看向血池殿,神色逐漸變得複雜起來,看了半天也沒見那個人出來,最後隻得冷哼一聲回了風姿殿。
誰也看不懂,禦河魔尊為何會有這樣複雜的神情。
…………
妖界,月光崖下。
玉殞神色冷然的看著,站在對麵無限妖嬈的粉衣女子,雲紗錦袍下手微微顫抖著:“你到底讓,還是不讓?”
“喲!公子爺這說的是什麼話,如果奴家沒記錯,公子爺才是入侵者吧?怎麼到了別人的地盤,還要對其主人大呼小叫的,公子爺,妖界可沒有這樣的規矩。”粉衣女子牽著水雲袖掩麵,“嗤嗤”的笑著,腳下步子挪動著,一步步向著玉殞走過去。
“你…”玉殞氣急,一個月時間他尋便仙、魔、妖三界尋找月光崖,總算讓他找到了,卻沒想到會在月光崖下,碰到這麼個難纏的女妖精。
她看準了他不願傷人性命,故意跟他耗著,拖延他的時間,想到君怨雪晉升成神的時間就要到了,玉殞難免心急如焚,他盯著女妖,眼裏迸現出一抹殺機。
女妖心底一顫,麵色變了幾變:“你想殺我。”
玉殞默然,誰也別想阻止他尋找黑魑,掌心緩緩冒出金色的神光。
女妖見到神光先是一愣,隨即又是一陣膽顫,這個男人是真的對她動了殺心,可是轉念一想,那一絲害怕頃刻間蕩然無存,她依舊強製保持著笑臉:“喲,看來你是不想找黑魑救命了?如此…你就動手吧!”
女妖閉上眼睛,雙手垂下,一副引頸就戳的模樣。
玉殞一愣手中剛凝聚出來的神光,悄然散去,他狐疑的看著女妖,很懷疑她話裏的真實性,她真的知道黑魑的下落?
女妖久久沒感覺到疼痛,睜開眼臉上露出篤定的笑容:“怎麼不動手?”
“黑魑在哪兒?”玉殞反問道。
女妖也不生氣,走進他幾步:“黑魑啊?你答應奴家一件事,就告訴你如何?”
“你沒資格跟本座講條件!”玉殞聲音驟冷,空氣中溫度驟降,女妖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拿黑魑威脅他?哼!幾十萬年來威脅他的人,還從來沒有活著的,今天他算是破了先例。
“你可以不答應,奴家可以保證,你就是殺了我也找不到黑魑,咯咯…”
“說你的條件!”
玉殞神色不改,眼底卻是浮出一絲陰霾,心情也糟糕到了極點,這女妖分明就是吃定了他,非要找到黑魑不可,故而才有持無恐的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