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受不了內心的譴責,君怨雪從房間裏出來,往西方禦風飛行了好一陣子,才有些茫然的停下來。四周的環境很陌生,怪石嶙峋,高低大小參差不齊,不見一草一木,唯有一座閣樓,豈立在那些怪石之中。
閣樓看上去很破敗,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幽暗的綠色光芒,從四麵的窗戶口映射出來,在漆黑的夜空下,恍如迷霧一般,將不時飛過的鳥影,投射到石林之中。
閣樓上空盤旋著許許多多,叫不出名字的鳥,它們的羽毛是火紅色的,速度極快,且來去無聲,都從閣樓後方進進出出,眨眼便消失不見蹤跡。
“這是什麼地方?”君怨雪皺了皺眉,這裏的環境好奇怪,竟然草木不生,光看眼前這石林,都是無處不透著詭異。
絲絲縷縷的陰森鬼氣,自那些石頭下方,或是石頭上溢出,彙聚成一張張猙獰可怖得鬼臉,張牙舞爪的向君怨雪撲過來,被她的護體神光所擋。
不過是些天地間滋生的鬼靈,對付它們哪怕隻是仙氣,都能輕鬆將它們解決,何況還是比仙氣高一階的神光。鬼靈爭先湧後的撲過去,一碰觸到神光,紛紛響起淒厲的慘叫,虛彌間魂飛魄散。有的甚至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消散的幹幹淨淨。
君怨雪冷眼看著,魂飛魄散的鬼靈不知凡幾,這些沒有神智的鬼靈並不知曉害怕,仍舊前仆後繼的湧過來,每每那些慘叫在耳畔響起,都讓她的神情凝重一分。
不過她並不講這些鬼靈放在心上,它們除了叫聲難聽一點,並沒有任何殺傷力。君怨雪抬頭看向那座閣樓,目光平靜無波,仿佛那亮著幽綠色燈光、飛鳥盤旋的閣樓,隻是一間普通的破敗屋子,絲毫驚不起半點波瀾。
那閣樓裏究竟有什麼?為何會在如此奇怪的地方?不論是這些問題,還是這處地方詭異的布局,無不讓君怨雪古井不波的心,升起一絲小小的好奇。
君怨雪做事想來隨心所欲,既然心裏好奇,她便上去走一遭又何妨。隻是周遭絡繹不絕的鬼靈,遮掩了她的視線,叫她完全看不到地麵,無法挪動半步。
“哼!”
君怨雪氣憤的一甩長袖,將這些讓人煩不勝煩的鬼靈,盡數毀之滅之,隨後飄身而起,身影在石林中忽左忽右,飄忽不定的向那座閣樓而去。
那些鬼靈一路窮追不舍,追到距離閣樓五米遠的地方,便停滯不前,一個個發出顫抖嗚咽的聲音,似乎在害怕,又似乎在恐懼著什麼。
君怨雪站在閣樓前得空地上,仰頭看去。門楣上“玄機閣”三個血紅色大字,端的詭異,粗略一看,還道那些個字在緩緩流血呢。細看之下,君怨雪才發現,那不過是故弄玄虛的障眼法。
“這就是玄機閣。”君怨雪停滯不前,那三個大字讓她想起了,木遠山與小喬那段曠世奇戀,似乎就是因為玄機閣而起,若不是這玄機閣,又豈會引出那一連串禍事。
說到底木遠山與小喬,魔神出世,這一切都是在玄機閣推波助瀾下促成的。然而現在仙界那群偽君子,竟是將所有罪過,都怪在墓宮頭上,就連師尊他老人家,都為此把性命搭了進去。
君怨雪一直都不明白,玄機閣究竟為何有這般大的能耐,因為之前不知道玄機閣所在地,也未去打聽,故一直未能一探究竟。
如今她陰錯陽差來到此處,就算是有心算無心,也算不到會如此巧合。君怨雪淡然一笑,就讓她見識見識,玄機閣究竟有怎樣的玄機。
君怨雪向前走幾步,就欲伸手推開緊閉的大門,一推之下竟是紋絲不動,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連門都如此難進,這玄機閣當真有些意思。
君怨雪不信邪,剛想繼續推動,隻見大門旁邊光華閃動,一道紫色身影閃現出來。
她定睛看去,那道身影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明眸皓齒,麵色卻是冷若冰霜。隻見那姑娘打量君怨雪一眼,麵無表情地說道:“既然到了玄機閣,想進玄機閣大門,就要按照規矩來!”
“規矩?”還有規矩嗎?為什麼書上沒有記載?君怨雪疑惑的目光落在紫衣姑娘身上,不知該做何動作。
“玄機閣自開閣以來,便立有三條規矩,數千年來從未有過例外。”紫衣姑娘眉頭一皺,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她不明白,這人來玄機閣打聽消息,難道就不打聽下玄機閣是怎樣的地方?有什麼規矩?
君怨雪恍然,果然這大門是不好進,處處透著詭異:“還請姑娘說說那三條規矩?”
說完這句話,君怨雪神色有些迷離,思緒早已神遊天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