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清晨。
當東方第一縷陽光照進四驅閣時,墓宮晨起二十四響早課鍾,適時地在琉仙山上回蕩。
君怨雪在一陣悠揚悅耳的琴聲中睜開眼,目光落在窗外,此時正是晨光熹微之時,會是誰在彈琴?彈得還是具有療傷作用的《神愈之曲》。
這首曲子她也是會的,隻是遠沒有彈琴之人,那麼嫻熟,發揮的效果,亦沒有他的十之一二。
君怨雪一伸手想要爬起來,才發現自己躺在小榻上,不遠處屏風後,金絲墜月暖浮帳大床靜靜地陳立著,讓她不由得皺了皺眉。
她怎麼會睡在小榻上?
君怨雪坐起來,腦袋還有些暈乎,一些畫麵斷斷續續的閃過,讓她隱約想起了些什麼,卻又說不出究竟想到了什麼。
“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好些?”
玉殞照常一身雲絲錦袍,長發高綰,麵色有些難看的蒼白,神色間更顯疲態,他看著君怨雪,嘴角勾起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看到玉殞,君怨雪渾濁的腦海,瞬間恢複清明,她想起了事情的始末。隻是,這個男人不是早已離開了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還有,她不是在那個海島上昏迷了嗎?又怎麼回到了四驅閣?還是說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離開,是他將自己帶回四驅閣的?
君怨雪狐疑的看著玉殞,他會這麼好心?
玉殞低頭打量自己一眼,沒發現不對:“為何這麼看著本座?”
“你怎麼在這兒!”
“你答應本座,要收留本座,莫不是要反悔?!”玉殞倪了眼君怨雪,臉上一副你敢反悔試試。
君怨雪被咽了一下,可是翻遍所有記憶,她都沒找到關於答應這個人留在墓宮的畫麵,怎麼這人還說得這麼信誓旦旦呢?
“本尊可不記得答應過你。”沒有的事堅決不承認,這是君怨雪一貫堅持的原則。
“是嗎?”玉殞邪笑著,手裏突然多處一塊白色的石頭:“既然君大掌門想要反悔,本座也不介意將這塊月光石公諸於世,讓墓宮的弟子們看看,他們的掌門,是如何屈服在本座的yin威之下,而且還是那麼的……”
“住口!”君怨雪一想到海島上的事,臉色瞬間就黑了,看向玉殞的目光也越發冷冽:“本尊倒是沒想到,尊上也會如此卑鄙。”
“卑鄙麼?”他隻是想留下來,待在她身邊,距離她不要那麼遠,這樣就是卑鄙麼?既然如此何不再卑鄙一點:“你可以選擇讓本座留下來,也可以選擇任由本座將月光石公諸於世,選擇權在你手上!”
“哼!”君怨雪將手伸向玉殞,“把月光石給我,本尊自會安排你留下來。”
玉殞看著君怨雪,淡笑不語,把月光石給了她,他還有什麼籌碼跟她談條件呢?隻怕立刻就會被她趕出墓宮,而且這月光石是空白的,給了她不就穿幫了嗎?
他可沒她想得那麼傻。
“你…”看著玉殞勝券在握的模樣,君怨雪一陣氣急:“你到底要怎樣?”
“本座要住應霞殿!”玉殞挑了挑眉。
“你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應霞殿留在應秋殿旁邊,兩者比鄰而居,真搞不懂他,四驅閣那麼多偏殿他不選,為何偏偏要住應霞殿!
“你隻說同不同意就好。”
打得什麼主意?他有嗎?玉殞心裏“嗬嗬”兩聲,就算打了主意,他就怎麼會說出來?
“應霞殿是吧?!”君怨雪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