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遣部隊的那些人是瘋了!”奧托抬頭看著被法陣覆蓋的天空,那裏看不見任何自然的景物,屬於宏大天空的造物,太陽和雲都被遮擋在了幕布之後。
人為製造的輝煌幕布在這一刻升起,遮天蔽日。
鎮上的人們驚恐的抬起頭,他們知道那來自心靈深處的不安源於魔法,也知道現在世上膽敢動用如此巨大的法陣的也隻有聖堂。
奧托不得不拚盡全力壓製背包裏躁動不安的龍岩礦,龍岩礦受到了驅動浩瀚的魔法陣的龐大魔法的牽引,這是奧托在教科書上從未學到過的東西。
龍岩礦貪婪的吸收著突然聚集起來的稀薄魔力,這是從未出現過的特殊情況,如同心髒撥動鮮血一樣,這顆龍岩礦支配著奧托周身魔力的流動。當被吸收的魔力再次被放出時,奧托驚訝的發現,那魔力的流動得到了空前的強化。
彙入的是眼淚一樣的魔力,被反饋出來的卻是流水了。
奧托驅動起自身的魔力,蠻橫的封印住了妄圖想衝進龍岩礦的魔力流,龍岩礦是無意識的,要壓抑住那細小的流動毫不費力。
但是要是有人驅動起這可怕的製動器。奧托不敢想下去了。
奧托看著逐漸凝練的法陣,那紫色變得深邃的仿佛會隨時衝破束縛變成奔襲的巨蛇一樣。與此同時,和之前一樣明顯不屬於自己的念頭在奧托腦內炸開。
“別死了啊,赫爾。”
……
“哈,你倒是再叫一次我的名字啊!”
這些人在害怕,從溢出體內的情緒能夠輕易的察覺到,那些瘦弱的文員也已經全部失去了,戰鬥——這一概念。
那眼裏映出的光景是什麼樣的呢,無非是銀發赤眼的怪物。我知道自己的狀態,身體已經熟悉了血管內激流的血液產生的不適感,這也說明身體的禁製得到了釋放。
那不是人類的身軀所能產生的力量,我心髒所能產出的壓力,是尋常人類的多少倍,二十,三十,甚至更多。
這意味著我的身體所能使用的是超出人類如此多倍數的力量。
充斥血紅色的雙眼,不單單是情緒。我看見從人們身邊吹走的風的壓力,看見擺動的草木和枝葉將要運動的軌跡,看見人體內奔湧的血液的走向,看見遠處山巔正準備起飛的蟲蛾的翅翼上的紋路。
我所能達到的視力的極限,無論是靜態,動態,深度還是特異的視力,都不是人類掌握的知識所能到達的。
這源自血液的力量,緣自人類卻遠超人類,
那力量的名字為:範海辛
“赫爾辛·範海……”
槍聲暴躁的響起,應聲而斷的是那沒有握緊的劍以及話語。
開槍留下的煙塵還飄蕩在空曠的身前,這些人睜大的眼睛卻絲毫沒有捕捉到槍的痕跡。
對於他們來說,我的拔槍,射擊,收槍已經是不可見的了。繞過了視覺,人類所能認知到的事物少之又少。
這些人也該死了一條與我戰鬥的心了。我從容的從他們好不容易組成的隊形中穿過,將要抵達盡頭時卻被拉住了。
“赫爾,告訴我你是赫爾,對吧?”
我可愛的女孩喲,我知曉有多少淚水將要溢出你的眼眶,我知道你渴望我回心轉意,變回那個醫生的乖巧孩子。可我父已不在,而我亦不再了。
“緹娜,就像你也不是從前的那個女孩一樣了,我,也不再是赫爾辛·格雷了。”
我抖動手腕,將手從緹娜手中掙脫出來,她又向前邁了一步,想要再次抓住我,卻被身邊的人提前抓住。
這樣便好,你們這些無力之人就遠離我將抵達的戰場吧,那和你們之間隔了整整一個天堂的距離。
……
“赫爾哥哥,你是不是出事了啊?”
洛凜趴在窗戶上,從刻意選擇的客棧裏是看不到任何發生在紛爭之地的景象的。可是妖精天性親近自然,那躁動不安的自然之靈也牽動著洛凜。
“好可怕的魔法,赫爾哥哥。”
洛凜極力睜大了眼睛還是什麼也看不到,她有些沮喪,又不想違反約定,妖精一族也特別看重和親愛的人定下的約定。
“想去的話便去吧,赫爾是不會責怪你的。”
洛凜轉過身,將房間上下仔仔細細的打量個邊,也沒有半個能說話的人。
“我會守護你免災惡意侵襲的,純潔的靈魂喲。”
隻有那麼一種可能,洛凜低下頭蹲下身,用短短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燈下的影子。
“叔叔,是你在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