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可別死了啊。”
我還有很多話要問他,所以火蛇的攻擊鎖定在他的兩個前肢上,看起來已經從中間斷掉了,這樣的攻擊我覺得應該是殺不了他的,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問一下吧。
血沒有從斷裂的傷口流出來,爆炸產生的高溫替他止住了本該不止的血流,我看著他,那雙眼睛裏沒有了生氣。
“赫爾哥哥。”洛凜的聲音從祭壇門口的方向傳來,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僅僅蓋住了地靈已經十分無力的呼吸。
“被擔心了,你看我不是手下留情了嘛。”
“嗯。”
“先別現身,說不定會有什麼節外生枝的事情。”
洛凜沒有回話,我從她簡單的答話裏聽到了一份安心。還好沒有太多的血,我的殘肢已經被用來修複了,地靈的血全部粘在那毛發上,也看不出多少。
不然還不知道這小祖宗得害怕成什麼樣子。
“為什麼不殺了我,還準備羞辱我嗎?”
“當然不是,我沒有馴獸這麼一種興趣。你為什麼還活著黑炎可不會說什麼手下留情。”
沒有聲響,他隻是大口大口的吸氣看起來傷口還是很疼的,是不準備回答嗎?那就在他的傷口上開兩個洞吧,拷問我還是略微在行的。
“那黑色的火焰隻是燒掉了控製我的異變而已,對我本體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是因為附身者變成洛凜了嗎?所以連帶著黑炎的效力也偏向了符合小祖宗喜歡的平和嗎?隻是一麵之詞還有待考證。
“另一個問題,告訴我,是誰把異變傳給你的。”
被異變感染的人,在無意識中總會向著感染自己的人的樣子靠齊,地靈會變成醫生的樣子,罪魁禍首說不定就是醫生的樣子。
回應我的是拚盡了最後一絲生機的吼聲,“雙槍使就是死我也要帶你一起下地獄!”
那是尋常人就能用肉眼看見的恐怖黑氣,從他的傷口裏衝出來的像是獻祭了自己血肉的可怕的霧氣,地靈的身體開始變形,失去了氣的氣球一樣幹癟下來,他的肌肉失去了血的支撐變成了幹肉一樣的東西。
眼球從四周向內逐漸變成了岩石的樣子,那最後還殘存了些許理智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詛咒嗎?獻祭了自己的生命也要取走我的性命嗎?
那霧氣明明已經聚集了不得了的規模卻沒有向我衝過來。並沒有坐以待斃,試探性的幾次槍擊都落空了,火焰也不能在那霧氣的包圍下燃燒起來。
於是聽到了晃動骨頭的響聲。“咯咯咯。”
地靈連皮肉都變成了黑霧,隻剩下孤零零的骨頭,就那麼沒有支撐的落在地上,然後迅速被貪婪的黑霧吞噬掉了。
遠處的洛凜傳出一聲急呼,叫嚷著讓我快逃。
怎麼能逃,讓這樣的東西跑出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黑霧在吃完地靈的完全身體後終於消停了下來,倒不如說是做好了準備,凝聚了起來。
熟悉而模糊的身影出現在黑霧的中央。血紅色的毛發,穿著醫生衣裝的怪物。
“這就是你以生命為代價喚來的東西嗎?”
“殺了你,殺了你。”
我倒有些慶幸他滿腦子都是殺了我,這樣剛才暴露了的洛凜應該就不會被發現了。
我扔掉槍,無用的射擊反而會被這個強的有些離譜的家夥抓住扣扳機的機會把我的整個手卸下來。
當我衝出去的時候,狼人還呆在原地,可是當我的拳頭馬上接觸到他的毛發的時候,我已經感覺到了那讓人有些不舒服的毛絨的觸感。
他的爪子卻舉了起來,那一拳打在他的肉墊上,就像打在廢棄的輪胎上。
又變強了啊,百分之四十的出力已經對付不了他了。
當我正準備調換姿勢準備反擊的時候,以一種違反生物構造的方式極速的轉動了他的手腕,我被抓著無法動彈,腦袋直直衝向了被毀的亂七八糟的地板。
迎麵而來的卻是一隻布滿了毛發的狼後爪,這時我才察覺到抓著我的爪子不見了。
腹部挨了震的五髒六腑都錯位的踢擊,而那尖銳的爪子貫穿了我的腹部,胃應該被撕開了,我能感覺到逆流的胃液衝進了喉管裏。
說好了不輕敵的,老毛病總是改不掉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