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隻是月光這樣微弱的光亮,帶給人的感受也不是地下那種人造的光芒能夠比擬。光芒的突然變化讓奧托不是很適應,地底的光芒更像是那種去除了其它所有色彩的白色。
可是月光不一樣,所有地下沒有的東西都衝進了眼眶裏,奧托用手稍微的遮擋了一下才從洞口走出來。
那是專門開鑿出來的通路,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就像是經常被熊一類動物用來做巢穴的洞口一樣。奧托不知道玖他們是用什麼樣的方式把所有的通路的出口連在一起的,當奧托走出來的時候倒是沒有發現什麼機關,或是多條的隧道這樣的設計。
奧托輕輕按了按側身出的牆壁,發現在施加壓力的時候有輕微的活動的跡象卻沒辦法完全推開,也許這就是這個通道的秘密。
當有人從牆壁的內部走出來人的時候這扇虛掩的門扉就會被打開。
奧托想起自己從下往上仰望的那一串階梯,每一步都更加接近外麵的世界。
也許就是在自己踏上的某一個不起眼的樓梯上的時候,門就被打開了,那樣溫潤的月光從慢慢挪開的門縫裏射出來照在自己臉上。
這樣自己就來到了的地麵上。
奧托環顧四周,沒有看到任何先到達這裏的人留下的痕跡。
這裏的牆壁沒有絲毫在閉合和敞開之間會留下什麼紕漏的痕跡,那種讓人一眼望去就知道其他人會從這裏脫出的紕漏。
可是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些先走的人到底是怎麼聚集在一起的呢?
奧托想起那個怪物的能夠被稱為食道的部分的景象,那些失去了生機的人被殘忍的用怪異的姿勢強行擺在一起。
明明是各個在房間裏等著的時候就迫不及待想要離開的人,好不容易衝過了各個陷阱組成的死亡的長路。怎麼可能傻傻的站在這裏等之後的那些人追過來呢?
肯定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衝出這裏,向著渴望已久的自由衝去,才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也不是全無可能。
奧托想起沒有在肚子裏看見的屍體,那個毫無疑問就是罪魁禍首的男人。
他從一開始給人的印象就充滿了危險和不確定性,而且奧托從他的身上看不出一絲一毫能夠得到玖嘴裏說的“新生”的跡象。
如果他是胸懷歹心,一直在這裏等待還沒有出來的那些同路人,渴望從這些人疲於奔命的人身上撈上最後一筆的話。
也算是死的罪有應得。
那樣的話這個人絕對不是第一次從這個洞口出來,他發現自己每次離開的時候都到達了最後相同的地方。
多次往返發現了有利可圖,而且絕對是暴利,很多人都是帶著前半輩子在城裏攢下的所有積蓄逃出來的,殺人謀財。
隻是不知道這次遇到什麼樣的意外,最後連自己的小命也搭了進去。
決定不去管他。
就在放下心神的時候,一股無力感從腳底的方向產生,迅速席卷了全身。那是奧托熟悉的脫力感。當完成了相當於自己極限的,甚至是超脫極限的挑戰後把身體投進熱水裏,這種感覺就會立刻爬遍全身。
腿上的肌肉完全使不上力氣來,走路都變得有些困難了,不得不依靠扶著牆壁來進行一些短距離的挪動。
奧托不能就在這個地方停下來休息,若是被脫力感征服了就在這裏倒下。要過去多少的時間才能恢複過來完全就是未知數。那樣的話,說不定就會有下一個僥幸逃脫的亡命之徒切下自己的腦袋。
畢竟是經曆了那樣的戰鬥,在戰鬥的過程裏,奧托不斷的懷疑這具身體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就好像是在用一具更加強大的身體,或者是有另一個更加擅長戰鬥的靈魂控製了自己。
奧托扶著牆壁,在虛脫的情況下掙紮了幾分鍾才到達了洞口。
惡臭在微風的助力下鑽進奧托的鼻孔,對於危險的明銳感知讓奧托立刻警覺起來,看見的卻是再熟悉不過的綠色粘液,已經變得有些的淡了陷入了地麵裏。
那些粘液遍布的區域相當廣,奧托視線範圍所有能看到的東西上幾乎都粘上了這種東西。
奧托立刻聯想到大概就是在這個地方,那個男人變成了可怕的怪物吧。
又移動了幾步,奧托鬆開了扶著牆壁的手,幾分鍾的時間當然不夠從那種程度的虛弱裏接觸出來,每走一步都感到身體搖搖欲墜。
“哈呀,居然還有沒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