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似乎老實很多了啊,翰墨。”
正在通過處理文件作為掩飾實則是在探查單最近報告的異常的翰墨,自以為快速的將真的文件和用來這樣的假文件混合在一起。用來收攏文件的手還有些顫抖。
這個家夥真的是走路沒聲。在心裏暗罵,為了追求輕量化和美觀,這個不能示人的組織的辦公場所修建的和尋常的公館沒有什麼不同。
木質地板做成的長廊,明明是稍微承重就會有聲響傳來的特性。但是直到單開開了門,翰墨才察覺到他來了。
推門進來的單的眼睛裏瞳孔睜大了片刻,又恢複了尋常的淡然的神色。
翰墨心裏有些發慌,他不清楚單到底有沒有看見自己偷偷摸摸幹的事,他隻是期望從單的角度看來自己隻是沒嚇到了。
“何出此言呢?隊長。”
隊長兩字裏包含明顯的嘲諷,隻有兩個人的小隊,理論上是沒有上下級關係的,但是單處事毫不留情深得上層人員的喜愛,當然是從翰墨的角度來看,毫無疑問是比自己更受器重一些。
單沒有理會翰墨的嘲弄,要在他那看起來天生就被父母雕刻而成的冰冷麵孔上鑿出一點裂痕來,看來比實際的工藝還要困難。
“你最近幾天都沒有來找我的麻煩,沒有被突然襲擊我倒是有些害怕技藝會生疏呢。”
單打開了燈。
翰墨為了防止被從外麵發現自己在做什麼,隻是依賴一盞能勉強看清字的小台燈。畢竟翻閱往期報告就是一件十分可疑的事,就算不是被單發現了,其他的外人隻要有心思也可以用“竊取機密”的罪名把翰墨推到懸崖邊上。
西蒙死了之後這種人可不少見。
單做什麼事都和他走路的時候一樣,沒有聲音,你甚至看不見他的任何動作,一切就已經塵埃落定。
突然的光亮,讓奧托不自覺的要閉上眼來,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可怕的地方,在抬手遮擋燈光的同時擺出了防守反擊的姿勢。
預想中的攻擊卻沒有如期而至。
“你在做這什麼?”
翰墨放下手來,看著依然冷漠的單。在他的印象裏這就應該是利用自己視覺缺損的空窗期發動襲擊的大好機會。
但是單沒有那麼做,他打量了一下翰墨,可以看出眼神裏有一點嫌棄沒有表現出來的那種看不起。然後朝著擺在那裏的沙發走去。
“他為什麼沒有殺我,因為覺得我不可能知道他的秘密,還是他沒有看到我在做什麼。”
翰墨改造過後的心髒還在狂跳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就算做出了防禦反應,翰墨也清楚麵對漏洞那麼大的技巧,單能夠像戳破一層紙一樣戳破翰墨的防禦取其性命。
但是即使單第一時間沒有取自己的性命翰墨也不敢放下心來,待獵物毫無防備的時候殺上一計回馬槍是單最常用的手段。老練獵人怎麼會讓有牙的獵物充滿活力的反抗自己呢?
“習慣了殺人,總是害怕被殺。”翰墨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想要掩飾自己的情緒裝作整理文件的時候,顫抖的手按皺了些許邊角。翰墨現在不敢直視單,生怕這個男人從自己的眼神裏看出些端倪來。
單,自然是全部都知道的,無風不起浪,最近總是有些人想著法子刁難自己,要是沒個拿得出手的證據,那些謹慎的滑頭可不會拿自己開刀。
翰墨自然也是高看了那些人,自認為自己提供了情報就神不知鬼不覺了,方向套取情報這種事對單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樣啊,你以前是個文員,會這樣想是正常的,”單打開桌子上放著的一份看起來就是新的任務企劃的東西,隻是掃了一眼在什麼地方殺多少人就放下了,有用的東西大多就是這些,專注假的理由不如不知道理由。“哪像我們這種人,殺人殺麻木了,哪天死在別人手上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翰墨有些慶幸自己可能算的上成功的轉移了單的注意力,這差不多就意味著自己這次幾乎算作突然襲擊的遭遇裏有了很大的成活率。
“還有啊,你們這樣的文員,有些時候就覺得自己總是比我們這些雙手沾滿血的殺手要高明要高尚。”單緩緩的裝過頭,切好對上翰墨有些心虛才轉過來的眼睛。
冷汗出現在翰墨的額頭,他看見的已然不是坐在那裏的單,而是一個吐信的毒舌。
“麻煩不要我們當傻子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