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我們要是這樣行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追上。”一個穿著便服將能夠護住身體關鍵補位的鎧甲隱藏的士兵加快了腳步追到單的麵前,如此說道。
單有些懶散的背著手走路,他還是沒有改變自己的穿衣風格,即使是在行軍,仍然是長褂布鞋,卻仍然是在這個部隊裏走在了最前麵,即使他們所有人都走的不夠快。
翰墨走在一旁,他穿著特製的能夠掩藏自己皮膚下那些結構的衣服,看著有人上來找單提議,有些尷尬但是另一種看好戲的心緒卻打過了尷尬,於是沒有上去解圍,也隻是自顧自的走著。
“我們得到的情報是通緝犯沿著這個林子逃走了,但是根據我自己的親身經曆我知道,我打斷了他的肩骨讓他身負重傷,你覺得這樣的人能夠走的比我們更快嗎?”帶兵的時候單也不總是撲克臉,他的劍眉在帶著一點怒氣的話語的襯托下越發顯現的充滿了銳氣,好像就能把看著那雙眉毛的人的眼睛紮破了一樣。“還是說你想試試他的感受然後再行軍趕路?”
士兵被問的啞了口,這些人大多都是知道單到底有多強的,在出征之前,單已經向著那些人示範過了,僅僅是逗逗身子就能擊穿盾牌和鎧甲將主人打成重傷。因此也沒有人敢在單發言的時候立刻發起反對,軍隊就是這樣,強的人和握有大權的人說的話就是必須遵守的東西。
“我們不急行軍的原因有兩條,”借著這個士兵提問的機會,單轉過身去對著所有可能抱有怨言的士兵大聲喊道,自然,是相對於單尋常的音量的大聲。“第一,通緝犯熟悉我們聖堂的軍事製度,要是急速行軍打草驚蛇不說,但是這樣就會暴露我們的配備。第二,現在的滿速行軍是為了以後真的實施抓捕的時候你們能夠全力以付。”
說完單就轉過頭去,下令繼續行軍,絲毫不給其它士兵思考和交流的機會,幾個看起來還是有些不滿的士兵剛要說什麼就被“前進”兩個字堵了回去,隻能咬咬牙把想說的話都憋回去,期待什麼時候能夠再說出來。
這些全部都被翰墨看在眼裏,單顯然一開始就給自己的策略找好了合理的借口,這個借口在某些方麵無懈可擊,但是要是加上一點點不確定的因素,比如:有人幫助他逃跑,或者通緝犯是假裝受傷,那麼單的策略就出了根本上的錯誤。
有些士兵推敲不出來,更多的是不想推敲,他們要做的隻是跟著走在前麵的兩個人,他們要做的在命令上也隻是協助抓捕,而不是實施抓捕。
而那個“通緝犯”的身份也沒有公布就是奧托。
聖堂對外放出的消息是,波吉亞家遭受了魔王複仇的打擊已經被夷為平地,其中波吉亞主家的人,下至仆從上至家主無一幸免全部死在了襲擊之下。
而波吉亞家的其他人則是被秘密轉移了,以免受到魔王的繼續的複仇。
看到這些報告,手上或多或少沾了那些人的血的翰墨不禁有些後怕,而仔細看這些報道的時候,居然有一種作嘔的衝動,就像是那些被自己直接或者間接殺死的人們從死去後到達的彼方回來了,正全部用溢出血的眼睛看著自己。就像是對謊言的審判。
更可怕的是,聖堂內部很多說起來也是大部門的地方,竟然也相信了這樣的說辭。
翰墨忽然覺得隻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查出真正的事實來的,他必須找到足夠多的盟友。
翰墨看了一眼走在前麵,在石塊和樹突出來的根交錯堆砌在路上的山路上如履平地的單。他現在無法確信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可以作為盟友的人。
他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雖然很多地方沒有表現出來他的傾向,更多的時候就像是單純的完成任務的機械。但是在每一次看起來微不足道或者千鈞一發之際,他不是漫不經心的無視了自己就是幫助了自己。
也可能隻是現在這個時間點,自己對他還有用處罷了。這麼想著,翰墨決定還是先找到奧托那怕一點的線索再說。
單停下了,正在思考的翰墨看著就要撞上去,被自己拉住了,他看著突然站定的單,他抽出了手。
“準備戰鬥各位。”
在單的話音落下的時刻,像是人類但是絕不是人類能夠發出的尖嘯穿透了整個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