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拳頭被他抓住了,因為那層黑霧的關係我沒有辦法確認我擊打的準確位置。
洛凜。
我微微轉過一點點的視線掃視了洛凜的情況。
被那從千萬人的屍體上吞噬來的怨念和不願死去的殘念,死於非命的人們不願死去的絕望。共同構成的黑霧侵蝕的就要失去了生命力的洛凜。
“喂,麵對我的時候,你還能放鬆嗎?”
聽到聲音的時候我已經飛出去了。
不對,不對,我應該變得更強了才對,我完全掌握了屬於血魔的那部分力量,我的身體在戰鬥方麵獲得了升華,我甚至已經能夠通過使用全力追上那個天使射出的光芒的速度。
可是,我甚至無法反應過來我已經被這個人甩飛了。
“啊,我以為你變強了不少啊,我的孩子。”
特倫斯·格雷抓著手裏那在他麵前脆弱的就像是玻璃娃娃的洛凜,全黑色的眼眸,對,就沒有任何的眼白,若不是他的膚色因為血魔的緣故都變成了慘白色,甚至無法完全的從那張被磨平了所有特征的臉上分辨出眼睛在哪來。
全黑色的眼眸蔑視的望著我。
“閉嘴,誰他媽的是你的孩子!”
是我大意了,就算,就算他被菲茲海默“殺死”,確確實實的在我眼前死去了一次,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樣的力量糊弄了冥土的主人又回到了世上,他也依舊是血魔,血魔的始祖。
如果,再全力以赴的話,應該能打敗他的,他不可能像往常那麼強大了。
於是衝鋒,依靠著翅膀在一瞬間的收翼帶來的遠超過雙腿能夠爆發出的力量,我向著他衝了過去。
“弱小。”
可是我的拳擊再一次被抓住了,他控製著我和他僵持住的手臂,將我的視線拉至和他對視的平麵上,他看著我,從那仿佛裝滿了骸骨的喉嚨裏發出了那一句嘲弄。
可是我的目的並不是和他一瞬間決出勝負,我想要用另一隻手去抓住洛凜,哪怕是傷到她,也必須現在就把她從這個人身邊帶走。
可是我失敗了,我探出手還沒有碰到洛凜,我就感覺拳頭上的壓力消失了,包裹著我拳頭的那隻手掌化作拳頭,擊打在我另外一隻手。
我想要收手,避開和他正麵的衝突。
為什麼這麼快,是因為我還沒有適應屬於血魔的這部分力量嗎?
可是就在我質問自己的這個刹那。
我的腹部遭受了重擊。
百萬噸的重擊,和之前我感受到的所有攻擊都不能一概而論,我難以在腦海裏形成這一擊的確切力量的概念,於千機的那一擊也難以估計,可是那力道和勁氣太過龐大,最後還是穿出了我的身體部分。
那些被帶飛的血液就是那滲透出來的力量的體現。
可是這一擊,我看清了是一腳。
力量全部在我的體內爆裂開來。
然後撞上的是鬼族建族以來不斷修繕加固的千層樓梯。石塊撞擊在我的身體上,一塊塊碎裂成粉塵,即使是現在的身體接受了那樣的攻擊還是被破壞了。
我不知道自己被打入了多深的山體裏。
隻是難以看見陽光,也難以聽見外麵的聲音。
……
“快逃!”
在震蕩中最先緩過神來的是於千機,他和緹娜離那衝擊的中心最遠,兩拳一腳,已經把那周圍的地麵破壞的破敗不堪。
除了少數幾人,就是那哈爾斯和泰爾幾人,其他的人已經被吹翻在地,還有那些妖精,已經被吹到了多遠之外的山脈上。
於千機是知道那紅發狀態的赫爾辛的力量的,就算沒有全力以赴的打出身體裏的血液來攻擊那人。
看他維持了那麼久的身形,而且那每一拳的力道都幾乎是排山倒海的實力。
可是都被那人完全的接下來了,甚至連腳下的步子都沒有挪動絲毫。
那些一般的裁決者絕不是他的對手,就是那天使和哈爾斯,恐怕都沒有辦法在那人手上走上幾招。
可是,在燃燒,於千機好戰的血脈燃燒,他從最遠處站起來,剛想要趕過去,卻被抓住了。
“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緹娜抓住了於千機的腳腕。
於千機剛才完全是在衝動中起身的,他慶幸自己沒有在身體沒有完全恢複的時候衝出去,而是這個魔女抓住了自己。
“這麼說,你知道?”
“那個人啊,是赫爾辛的父親啊。是,血魔的始祖啊!”
魔女狂笑著看著滿臉霧水的於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