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塔二十年一月,也即十六年前,華域奇塔城內,一家大酒店前。
清晨,呼嘯的風、飄飛的雪,正是大冷的天,五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卻被束在門前大柱子上!
“你們這群沒了爹娘管教的小鬼,早就警告過你們了,竟然還敢合夥來這皇點閣裏偷吃本應給客人送上的包子,當真膽大妄為!”
“問這華域奇塔城,有誰不知我皇點閣的背後是青年一輩的六皇?就因為你們來大人罩著的場子裏偷東西,而讓客人們久等,那可是會壞了大人的名聲,絕對不可輕饒!”
“為了維護大人的名聲,你們必須接受在此示眾一天的嚴懲,以儆效尤!”
一個肥頭大耳的黃西裝中年地中海,對著小孩就是一頓怒斥。
當然了,即使是寒冬清晨,吃瓜群眾也是不見少,酒店此舉,頓時引得人群大量包圍旁觀。
“這麼小就去偷東西,還偷到了六皇大人的旗下酒店,受此懲罰,真是活該!”
“哼!在這奇塔城裏誕生,一旦父母死在探索之中,就隻會淪落為流離街頭的肮髒乞兒和黑心小偷,混吃等死!為了奇塔城血液的幹淨,這樣的孤兒,就應盡數驅逐出去!”
“呦呦呦,你看,還有一個金毛小妞呢!大冷天的,穿得這麼少,是在誘惑我們嗎?真是小賤貨!”
“……”
看著簌簌發抖的孩子,圍觀過來的群眾卻沒有一人為他們幫話,反而全都幸災樂禍地看起了熱鬧,還落井下石般奚落謾罵!
“咕嚕嚕…”
五個小孩子中,一個瘦小得如同骨架的黑臉長發女孩,肚子正餓得咕咕作響,黑黑的小嘴唇凍得直哆嗦。
她忍不住向一旁的金發女孩哭訴:“嗚嗚……武姐姐,我好餓、好冷!”
“小娞…聽姐姐的,再忍忍,忍忍就好!”金發小女孩也是凍得直發顫,兩眼餓得發黑,卻還在堅強地支撐著,絕不肯就此昏睡過去!
因為,她就是武沁,也是這群孩子的小頭領,是他們活下去的最後希望!
“武、武姐姐,我、我們…這一次…會不會…就這樣…被綁著…直到…餓、餓死?”金發小女孩的另一旁,一個小不點已經被凍餓得氣若遊絲,說話斷斷續續的,滿臉都寫滿絕望!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沒用,才會讓弟妹們落到這個地步……”武沁為自己的無用而自責,可口上的鼓勵卻不敢停息:“不會的!小狩,忍著,再忍一下,一天很快就會過去的!”
“武姐姐,我、我…忍不住了…眼皮…好重!”
“武姐姐…”
不光是小不點,就連另外兩個比小不點稍大一點的小孩,也都支撐不住地欲要昏睡過去!
“小狩、小琴、小勒,不能睡!睡著了就起不來了!”
“你們聽著,熬過這一天,姐一定帶你們吃頓好的!大肥燒鵝、烤肉米飯、大蔥燒餅…隻要是你們想吃的,姐保證都一定給你們弄來!”
“所以,都給我忍著,不能睡!”
金發小女孩拚了命在嘶吼,她曾經見過那些餓死在貧民街裏的小孩子,他們也是這樣一睡便再無聲息,她不想讓弟妹們也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大肥燒鵝、烤肉米飯、大蔥燒餅!”這樣的刺激,讓三個小不點的眼神都稍稍回神一點,仿若回光返照,微微吞了一口吐沫,咧著幹裂蒼白的嘴唇,顫顫開口問道:“真、真的?”
“嗯!姐保證!”小女孩的意識也快支撐不住了,可聽到弟妹們的渴望後,卻仍舊堅定地做出了保證。
然而,小女孩沒有想到,這些小不點的心裏,支撐著他們的,可不是什麼大肥燒鵝和烤肉米飯,而是因為她這個姐姐。
“武姐姐,如果、如果…真的有…那麼多好吃的,你一定…要好好藏著,靠著它們…活下去!我們…什麼吃的…也不要!隻要…姐姐活著…就…足夠…了…”那回神的一刻,仿佛抽盡了三個孩子所有的生命力,他們後麵的回答再無力可繼,聲音已是弱到近乎不可聞!
“不!別睡!姐求求你們,好好睜開眼睛,別睡!”小女孩心碎。
“來人,誰來救救他們!不管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求你們,救救他們!”對著圍觀的人群,小女孩拚盡全部力氣地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