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見清河仍舊是一副不為所動,一副茫然無知,可又偏偏一副,若有所知,似有所懂的樣子,隻是暗暗覺得好笑。
隨即說道:“既然你不知,那我不妨告訴你。
這兩塊金疙瘩不是別的,一塊是宗人府的府令,另一塊,也是如此,隻是它是副令,而且這兩塊金疙瘩,向來是這些大人臥不離身之物,真的就到了你的手中,卻的確令我不解了。到底是什麼情況呢,我卻不知!”
看了一眼清河,有些驚疑不定的神色,便知道自己一語說中了,看來這金牌她的確是不知它的來曆。
但若說她是不正當得來的,倒真的是有可能,於是,他說道:“這兩塊金疙瘩,你還是收回去吧,我可不敢要。
若是將這塊金牌收下了,必然惹來禍端,這可是朝廷的禦用之物,是一個權力的象征,這金牌丟失了,朝廷上下這些大人怎能放過?
若是他日被查到了,這必然要以贓物論處,到時候我必然要倒黴了。
這東西呀。誰的你就還給誰吧,這東西你當不出去,我守著我做生意人的本分,既不會將這事情告發了出去,自然也不會收他,你且離去吧。”
清河聽他如此說,心下便知個一二,原來這兩個金疙瘩竟然是朝廷的禦用之物。
自己竟然偷了這兩塊沒用的東西,還要他作甚,隻憤恨的將兩塊金牌拿了過來,隨即轉身離去了,走到一處角落裏,隨手便將這兩塊金疙瘩扔了出去。
這邊有兩個乞丐,隻在一旁盯著清河的一舉一動,看著清河將一樣東西扔到了牆角,這金疙瘩碰到了牆角,必然要發出響亮的聲音。
素來有金響,銀啪啦之說,金子若是落在了硬物上,必然要發出響亮清脆的聲音,若是銀子落在了,重物上,必然要發出了啪啦的聲音。
這兩個乞丐當然也懂,便知,剛才這清河,所扔之物,必然是金屬。
兩個乞丐立時拚了命的衝了過來,將這金幣一人一塊搶了過去。
隨手擦了擦,果然是金子。
今日真是走了狗屎運,剛才那人難道是傻子,好好的金子竟然能隨手扔了,真不知道刮的哪陣子暈風。
兩個乞丐得了金物,立時覺得自己的腰杆也直了起來。
其中一個乞丐,便將自己的棍子破碗就地一摔,轉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另外一個也學他的樣子,將自己的吃飯家夥也全部都扔了,這一塊金幣的分量甚是沉重,足足有十幾兩。
這十幾兩的金子可不是十幾兩的銀子,於他們來講,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足足將他們兩個人砸暈了,而且還把他們兩個人砸到了,有錢人的窩裏。
隻在幾日後,這兩塊金幣便又物歸原主,回到了那兩個大人的身上,聽說這兩個乞丐差點屈打成招,隻一個破了左腿,另一個破了右腿。
兩人一瘸一拐,又重操舊業,將自己扔過的舊碗,舊棍拾了起來。
清河對於這些自然不知,她知道朝廷在找自己,阿爾木也在為自己擔心,可是她卻不想平白的失去了這難得的自由。
若是自己再做這般的招搖撞市,恐怕不幾日便要被傳到了宮裏去,到時候便不由得自己了。
可是自己身上,全身上下沒有半點盤纏,若是不動動腦子,恐怕還真不得幾日。
想到這裏,她頓時隻覺得自己有些雞腸咕嚕了,恰在這時一處府邸矗立在自己的麵前,距離自己不過幾十米遠,剛才一心看著周遭的風景,竟然未曾窺見此處。
隻見這府邸,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琉璃瓦在日光的映照下,閃著微微的彩色的光芒。
顯然是一個大富大貴之家,隻是這不知是何人的府邸竟然如此的氣派。
門前侍衛各站兩旁,足足有七八人。
她四下打量一番,自己若是想進這府邸中偷她一兩樣東西,倒真是難事。
可是,若是去個尋常人家偷東西,她倒是不忍心,她雖然好偷到這一事,可是偷盜也有偷盜的原則,她的原則就是,寧可多付人一金,不偷窮人一根雞毛。
她從前門繞到後門,從後門又繞到了前門,這才發現,在正中央的牆那邊有著一個狗洞,這個狗洞不高。
但因著自己身子瘦小,她細細的比量一番,自己可從這狗洞裏鑽過去,隻是這大白天的想要鑽過去,自然會引起別人的注目。
而且此處狗洞的地方,恰巧在偏僻的角落,自己隻要在晚間如此這般的計劃好,便能夠順利的到的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