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姐像著了魔一樣的,去到任何地方都將贏帆帶著,贏帆像個真正的侍衛一樣,守在她的身旁。
隻過了一日,贏帆始終沒有見過朱紅海一麵。
這個小姐就是朱紅海的女兒,唯一的女兒,平日心肝寶貝一般。
贏帆仔細觀察著,發現很多不尋常的地方,
這個營帳,每到晚間,總是會生起一堆篝火,篝火的火勢較大。
起初,贏帆絲毫未曾在意,可是每日準時,就讓他起了疑心,可是盡管如此,他卻始終未曾有機會靠近。
這一日,小姐出去散風,一眾侍衛跟著,走至半路,小姐將他們全部都遣散了,隻留下贏帆一人在身旁伺候著。
眼見四處無人,隻有小姐一人立於馬上,隻放眼望去,回轉身來,看了身旁的贏帆一眼:“你走吧。”
贏帆一愣,回過神來吃了一驚:“小姐,這是何意。”
小姐看了他一眼,目色沉定,隻看進他的眼睛裏:“你如果不珍惜這次機會,恐怕我一旦後悔,你丁當再也沒有機會。”
贏帆知她是何意,半晌不言語,他心裏不斷的劃算著,小姐真正的用意何在。
隻是,不管如何,如果這個時候裝傻充愣絕非易事。
隻波瀾無驚,麵色平和的看了小姐一眼:“我不會逃走。”
“為什麼?”
“因為我在這裏,可以吃飽。”
小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著他:“你可真傻,這麼一個大男人,去哪裏吃不飽。”
說完,又仔細的打量了贏帆一眼,莫名的臉紅了。
她極速的轉過頭去,隻一揮馬僵,衝出很遠,隨後又站住了,回轉身來看了站在原地的贏帆一眼:“既然不想離開,以後就不許離開。”
說完,一揚馬鞭,衝了出去。
贏帆始終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後,他胯下的棗紅小馬,性子甚是急躁,眼見得前麵的母馬跑出了自己的視線,隻越發的焦燥起來。
不等贏帆抽打,隻低著頭一頓猛竄,一會的功夫就追上了小姐。
小姐始終認真的騎著馬,未曾在回過頭來看贏帆一眼。
不隻走了多遠,在一處一望無際,綠色盎然的草地停了下來。
她翻身下馬,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暮色四合之際,遠處的遠山,眉黛之色青青,像一個從水墨裏走出來的風景。
她站在那裏,看了一會,隨即盤膝坐了下來。
贏帆將馬停在她的身後不遠處,隻遠遠的看著她。
她隨即轉過身來,衝著他一笑,隻道:“過來。”
他猶豫了一下,隻信步走了過去,在她的身邊,距離她有兩米遠的距離坐了下來。
小姐偏過頭來,看著他,目光專注,住著兩個小黑豆。
贏帆未曾回轉頭來看她,隻是陪著她呆坐著。
她突然笑了:“有沒有人說過,你嚴肅起來的樣子像是先生。”
“有人這樣叫過我。”
小姐抱著好奇打量著他:“你的家是哪裏,應該家境不錯吧。”
“嗯。”
小姐轉過頭去,看著遠處鑲了一層金邊的夕陽:“我爹他其實是一個好人。”
說完,隻又有些沉悶,隨即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也許你們都覺得他不是,可是我娘在我剛生下來的時候,就已經過世了。”
贏帆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的神色平靜,隻像是在描述著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他如今這個樣子,也不是我願意看到的。我勸過我爹,他很無奈。”
說完,隻站起身來,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很晚了,我們回去。”
說完,自顧自的翻身上馬,一拍馬繩,飛馳而去。
贏帆心裏有一絲的隱晦,他總覺得這個小姐知道著什麼。
可是,究竟是什麼,卻不得而知。
也許做女兒的看不慣父親的作為,也未嚐不可能。
想到這裏,他隻輕輕的翻身上馬,追了上去。
直到快追上的時候,突然兩旁隱隱的有些響動,他仔細看去,隻見樹木森森之處,隱隱的有人趴在哪裏,手中皆舉著長箭。
他頓時目光一動,他們的目標很明顯,不是自己就是小姐。
可是如今看來,是小姐居多。
他來不及細想,隻將馬鞭使勁一甩,到了小姐跟前,頓時縱身躍起,隻翻到小姐的馬上。
一把抱住她,將她護在自己的身下,刹時,長箭從他的頭頂略過,隻穿入樹木深處。
這時,不斷的有長箭射過來,贏帆低著身子骨好不斷的躲閃著,有一支長箭橫衝而過,奔著贏帆而去,贏帆躲閃不及,頓時,肩頭中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