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樹標說,中午他們衝進來的時候,跟看場子的幾個癟三打了一陣,最後那些人都跑了,賭客也灑了一地,他們哥幾個隻顧撿錢,也就沒去追。
以前這兒是老黃的地盤,沒人敢舉報;今天裏邊打鬥,也沒人報警。
辛史對這些雞零狗碎不感興趣,在幾間屋子裏翻箱倒櫃,從枕頭底下找到了三個擊發器。
辛史心想,會不會是老黃也有工廠在生產這些武器?而吊死鬼正是看重了他的這個工廠?他問何樹標:“看場的這些人,你有沒有認識的?”
何樹標也在翻箱倒櫃,卻是在找值錢的東西,聽辛史這麼問,便放下手頭的活兒,回答說:“有一個,叫夏飛龍,以前還是我鄰居呢!大哥要找他嗎?”
辛史道:“立刻帶我去!”
何樹標則搶在前頭,把夏飛龍從臥室揪出來,扔到院子。
辛史瞧這家夥一身肌肉,若非受了重傷,哪裏能任由何樹標這樣欺負?他給何樹標使個眼色,何樹標就從兜裏抓出一把錢灑在夏飛龍身上。
夏妻跑過來一看,既緊張又驚訝,求道:“我男人都這樣了,你們就別再難為他了!”
夏飛龍卻還想充好漢,瞪著辛史罵道:“你他娘的沒軟蛋!有種把我殺了呀!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何樹標便在他脊椎上的傷口踹了一腳,他登時一聲慘呼,險些暈過去。
他妻子則捂住眼鏡尖叫不斷。
辛史對夏妻道:“你先回房呆著,我就想了解一些事,問完我就走,絕不為難你們。”
轉而對何樹標道:“阿彪,不準動粗!”
夏妻後退了幾步,跟著又退了幾步,直到躲進屋。
辛史蹲下身子,把擊發器在夏飛龍眼前晃了晃,問道:“這玩意兒,你認識吧?”
夏飛龍不回答。
辛史接著又說:“這是鬼手門的武器,目前警方正在全力打擊這個黑幫組織,你不配合我,難道是想包庇鬼手門嗎?”
“你是警察?”
“你說呢?”
夏飛龍歎了口氣,“我不認識鬼手門,這東西是頭兒發給我們的。”
“你們頭兒是誰?”
“黃炳權,黃總的表外甥。”
“這東西又是從哪兒搞來的呢?”
夏飛龍搖頭道:“不知道。”
“嗯?”
“真不知道,我就一個打下手的!”
辛史嘿嘿一笑,“好吧,我姑且信你,今天咱們的談話不準外傳,否則那些人不會放過你的!”
離開夏家,何樹標跟在身邊好奇地問:“大哥,這東西怎麼就扯上鬼手門了?”
辛史道:“你也知道鬼手門?”
“當然,以前有個叫做吊死鬼的就勸過咱們入夥,還說吃香喝辣,晚上有美女抱著睡,他媽的,有兩個就隨他去了。”
“那你怎麼不入夥?”
何樹標笑道:“那家夥是娘娘腔,我才不信呢!我想,跟著你這樣的大英雄才有出息!”
這番話更加應征了辛史此前的判斷——吊死鬼是個同性戀。
他對何樹標道:“你先回去,我得去一個地方,那兒很危險。”
“我不怕!”
何樹標昂首挺胸,一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氣概。
“總之你不能去!”
說著,辛史不再理他,轉身快速地離開。
辛史要去的地方,是黃其照藏身的地點,位於城北的小屯溝社區。
這是一處城鄉結合部,本地人和外地人雜居,若沒有跟蹤器定位,要想在方圓幾千米的範圍內找到老黃,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謂大隱隱於朝,也許連警察都不會知道,黃其照就藏身在派出所的隔壁。
那是一處寬敞的四合院,辛史敲門沒人應,便索性沿著圍牆翻了進去。
還未著地,已有兩個打手提著水管朝他劈來。
他手按圍牆向上一登,當水管擦身而過的時候,迅速飛起一腿踢中一人的小腹,而與此同時,右手擒拿,在另一人繼續攻過來的時候抓住那根水管並向前一推,水管重重地撞在那人的胸口,登時狂吐鮮血。
那被踢中小腹的家夥則痛得彎下了腰,辛史跟著劈出一掌打在其腦後,對方頭腦一昏便軟倒在地。
此時又有十幾個打手氣勢洶洶圍攻而至,辛史卻懶得跟他們鬥,大聲叫道:“你們老大不肯見我的話,我就大聲喊了,信不信三分鍾內隔壁的警察就會過來?”
隻聽屋子傳來一聲斷喝:“都散了!”
辛史朝那間屋子走進去,才剛跨過門檻,便有一人拿槍指著他。
黃其照坐在那人身邊嘿嘿笑道:“徐老弟,你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