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畢竟快50了,這樣的人就算往上爬,也頂多是個副市長。
但副市長這個位置,對於他來說就那麼重要嗎?辛史道:“咱們做個交易吧,我可以把你的罪證銷毀,你呢,繼續做你的狗官,但你必須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一切。”
“罪證?”
吳文權哼了一聲道:“我何罪之有?你個通緝犯,殺了那麼多人,判你一百個死刑都不夠!”
辛史把吳登權指認的那份賬單扔給他看。
“所有貨物的名稱,你弟弟都跟我說了,我是不是該叫你吳老板呢?身家至少得有幾十個億吧?”
吳文權道:“這能說明什麼?第一,這是你偽造的;第二,就算這賬單確有其事,怎麼,上麵有我名字嗎?你逼迫我弟弟胡說八道,那就告我呀!”
“這是我從你郵箱找到的,史雲初會定期把錢和賬單發給你,所有數據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賴是賴不掉的。”
吳文權怒道:“你侵犯個人隱私!”
辛史道:“偷雞摸狗,觸犯國法,也配談隱私?”
“可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問了也是白問!”
吳文權說著,閉上了眼睛,又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屌樣。
辛史心想,你這麼做是為了拖延時間嗎?難道還指望警察來救你?忽然想起剛剛帶來的四個癟三,轉頭一看,居然有人解脫了繩索,正用下頜、手肘撥弄手機。
辛史嘿嘿一笑,走過去把手機拿起來一看,已經給警方發出了信息。
“流浪混蛋也學會向警察了!”
他敲暈了四個癟三,拽起吳文權的衣領又是重重一摔。
這回,吳文權聽到雙腿咯吱咯吱地作響,但覺劇痛襲來,天昏地暗,想爬起來是不可能了,因為雙腿已經骨折。
辛史還想將他痛打一頓,卻忽然聽見他的手機響了。
他有些緊張,將手機緊緊攥在手裏,辛史硬是奪過來一看,來電顯示的人名叫吳寶珊。
“手機還我!”
吳文權聲色俱厲,像發了瘋一樣撲過來搶奪。
辛史側身閃避,心中大為好奇,隻聽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聲音:“老吳,我弟弟從老家來了,你找個時間過來一下吧!”
想來是這家夥的情婦!可一個情婦至於讓他這麼緊張嗎?辛史見吳文權想開口說話,便一腳踏在他嘴巴,然後對電話那頭說:“我是秘書長的司機,他正在會客,叫我轉告你。
方便的話,十一點半來西島賓館。”
他不用看時間也知道現在大約是十點十五分。
他掛了電話,薑太公釣魚,就看魚兒會不會上鉤了。
把腳一挪,吳文權便大吼大叫:“你個畜生辛八蛋!天殺的狗女良養……”辛史嘿嘿一笑,說道:“分一個妞兒給爺爺泡一下,至於這麼生氣嗎?不過,我既然在幾門眼中早就是魔鬼了,那我對她也就不必像對你這麼斯文了,我會怎麼做,你想想也是知道的。”
“放了她,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吳文權這話近乎乞求。
“那你先告訴我,鬼老大是誰?”
吳文權道:“我真不知道,他向來很神秘,跟我聯係都是通過網絡電話,聲音也被處理過,但我可以肯定,他就在A市,是個大老板。”
“具體點,是做什麼生意的?”
吳文權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不清楚,我也跟你一樣對他的身份充滿好奇,我估計,也不知道對不對,可能是一個企業集團,房地產、娛樂,什麼都做。”
辛史道:“你這不是廢話嗎?”
“對了,聽他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是北方人!”
“唔,”辛史點了點頭,“這才算是有價值的。
你和史雲初還走私哨兵火箭彈,對吧?”
吳文權道:“這不是國產的武器,我們隻是從歐洲賣家那裏取的貨,轉手倒賣到非洲、拉美國家。”
“董永升跟你買過這些武器嗎?”
“誰?”
“A市的大老板,董永升!”
吳文權道:“我並不負責銷售,有哪些買家,得史雲初才知道。”
“嗯?”
辛史把臉一沉。
“我到了這時候還有必要騙你嗎?”
辛史感到離事實的真相似乎並不遙遠了,雖然有點興奮,但想到那陰魂不散的鬼手門可能隨時作梗,他的心就像被澆了一盆冷水。
辛史將紙和筆扔給吳文權,叫他寫下自白書,把自己犯下的種種不法之事都交代清楚。
也許,這份自白書未必真實可靠,但辛史與這兩兄弟的談話都有錄音。
再加上賬戶資金的往來明細,吳文權死定了。
但若現在把他交給警方,隻怕他還是那個秘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