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史明白了,吳文權如此在乎這個女人,是因為這個女人肚裏懷著他的骨肉。
但僅僅如此嗎?辛史總感覺這個官員城府很深,一定還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索性撒個謊,說道:“事已至此,我也就不瞞你了,我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國安局的探員,前來調查軍用無人機泄密案。
你要是還知道什麼就告訴我,也算是替老吳將功贖罪,或許可以少受牢獄之災。”
這話其實破綻很大,聰明人仔細一想便知,你辛史若是國安局的探員,為什麼被警方通緝呢?但吳寶此時此刻的心情很糟糕,低著頭又沉默了很久,仿佛是在進行激烈的內心掙紮,終於抬起頭來的時候她說道:“老吳有個盒子放我這兒,叫我千萬別打開,否則會惹來殺身之禍。
其實盒子裝的什麼,我到現在也不知道。
你想要,可以拿去。”
辛史隨吳寶珊去了她的家,接過盒子一看,是個精致小巧的保險盒,有六位數的密碼鎖。
他慶幸不是12位數,因為六位數於他而言,小兒科。
我和史雲初向來沒交情,擺桌宴席必是有求於我,不去也罷。
阿鵬卻說,大哥你還是去吧,史老板有一筆大買賣,咱哥仨合作,一定能賺個盆滿缽滿。
我說,我要那麼多錢幹嘛?眼下的花銷足夠。
阿鵬則說,將來要升官也得活動經費吧?瑤瑤出去留學,也要花很多錢吧?是去會史老板,就當是給我個麵子吧!我覺得,這輩子虧欠弟弟太多了,尤其是害得他不能堂堂正正做人,我很愧疚。
辛史讀到這兒,不禁冷冷一笑,心想你要去就去,哪來這麼多管麵談膏肓的大道理?吳文權接著寫道:我去了,但瑤瑤不能去,因為我希望她永遠是個純潔的女孩,我這一去,肯定得上賊船了。
喝了兩杯酒,史雲初就往我口袋放了一張紙,並湊過來小聲說道:“我有一批貨出關,勞煩秘書長幫個忙。”
我問:“什麼貨?”
史雲初回答:“大黃魚,還有一批珠寶。”
阿鵬在一旁幫著說:“史老板就隻是想少交點稅,沒別的意思。”
我說:“海關那邊不歸我管,我試試看。”
但其實阿鵬早就把我和老三叔的關係告訴史雲初了,不然這家夥來找我幹嘛?回去以後,我忘了把紙條拿出來,晚上老婆要拿衣服去洗才發現,又驚又喜地說:“老吳,誰送你這麼多錢,一百萬啊!”
我說這也叫多嗎?心想史雲初不知從中撈了多少油水。
後來貨物出關了,我問老三叔到底是什麼貨,他說是一批文物。
我的天,連文物他們都敢走私!真是無法無天了!4月15日的日記到此為止。
以後的一兩個月,寫的全是瑣事,無非體現了他在官場是好領導,在家是好丈夫好父親,對吳寶珊隻字未提,直到再過兩個月,吳寶珊才進入他的日記,而這個女人居然也是經由史雲初介紹才與他認識的。
在日記裏,他對吳寶珊充滿了濃濃的柔情蜜意,作為兩人愛的結晶,就是吳寶珊懷孕了,經過檢查,是個男孩。
他很高興,期盼兒子的降生能為他老吳家傳宗接代。
可惜辛史沒機會見到他了,不然可以對他說,你這樣的老爸,隻會給子孫後代蒙羞。
至於他與史雲初的關係,正如他所說,上了賊船,注定是條不歸路。
最初他與史雲初的合作僅限於奢侈品和文物,史雲初每次都會給他一筆豐厚的報酬,後來,也就是9月22日的那天,卻發生了一件令他一次昂不到的事。
他在日記中寫道:史雲初親自開車來接我,我們到了他的郊外的別墅以後,又換了一輛車,前往磐石山區。
我問他,來這裏幹什麼?他說有好東西要給我看。
我一點也不好奇,反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懷疑他可能還參與製毒販毒,若是那樣的話,我就是死也不能再與他同流合汙。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他在山穀有一個很隱蔽的工廠,沒有刺鼻的氣味,因為那並非製毒工廠,而是專門製造軍工產品。
史雲初向我展示了一架無人機的成品,還會所這架無人機是航空研究院最新研發的成果,集偵察、打擊於一體,叫做神鷹C203。
我問他,你既搞走私又開公司,已經賺很多錢了,為什麼還要盜竊軍事技術?他說軍工產品才是一本萬利的東西。
我不信,我覺得他可能另有隱情。
吳文權在12天後的日記裏又寫道:史雲初終於向我攤牌了,告訴我他加入了境外一個間諜組織,名叫海神特工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