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一番謊言竟還能讓任安國大發慈悲。
就在任安國即將前往地下室的時候,辛史甚至聽到了阿生那感動卻又帶著猶豫的叫喚:“任先生——”“嗯,還有事嗎?”
任安固停下腳步。
看來這回,這個內褲男是真的要如實交代了。
但偏偏這個時候,何茂生打來電話,著急而又驚恐地說道:“哥,出事了!”
“別慌慌張張的,一會兒我打給你!”
任安國掛了電話,回到自己房間才撥了回去。
在電話那頭,何茂生道:“我們的金條都被人提走了!總價值4300萬啊!”
任安國也很吃驚,問:“誰提走的?”
“不知道,林經理說是四個男的,長得一模一樣,幾個人總是你一言我一語沒完沒了。”
“靈穀四怪!”
任安國道,“但他們怎麼會有帳號和密碼?”
“我不知道啊!我連舅舅都沒告訴!”
“算了,這事先放一邊吧!”
“就這麼算了?那些錢可都是我們把腦袋別再褲腰帶掙的,要不請劉局幫忙找回來吧,大不了分他幾百萬。”
任安國冷冷一笑,“靈穀四怪有那麼容易找到嗎?這些野人連戶籍信息都沒有,卻不知怎麼搞的,居然會出山來搶錢——我估計,是彼得羅或者M14叫人幹的。”
何茂生道:“不可能吧?哥,你跟他翻臉了嗎?”
“我是這種人嗎?”
“那就更不可能是他了呀!”
“好了,我自有分寸,錢我是肯定會一分不少地找他要回來的。”
兄弟倆掛了電話,辛史很想知道他會有什麼行動安排,可之後就沒了下文。
次日,也就是星期一,辛史隱藏在麵包坊測對麵的樓頂。
那是一幢起層高的樓房,相距二十米,辛史搭建了一個臨時的攝像頭在天台,對麵包坊的後門時刻監控著。
直到晚上十點多,才有一個中等身材、戴著太陽帽的年輕人去到後門,敲了三下,又敲了五下,後門開了,他走進去,過了半個小時才出來,然後沿著麵包坊後邊的那條街一直向東向東。
辛史如影隨形,見他走進樹林,於是準備下手,不料那家夥右足踩中一根繩索,忽然被倒掛著著吊了起來。
從黑暗中出來兩個人,分別是任安國和朱哥。
“任先生,你這是幹什麼?快放我下來!”
任安國道:“你的老板做的太過分,所以這次,資料你不能帶走。”
劉凱被吊著很不舒服,但他越是掙紮那繩索就越緊,急道:“咱們都是為老板做事,你這樣做,老板會生氣的!”
“管不了了,除非他答應我的條件。”
任安國給朱哥使個眼色,朱哥便旱地拔蔥竄上樹枝,把劉凱褲袋裏的U盤拿走了。
“老板會生氣的!”
劉凱重複道,“你不怕他實行家法嗎?”
“家法?”
任安國冷冷一笑,“做完這最後一單,我和他就沒關係了。
告訴他,答應我的條件,並且歸還我4300萬元的金條,否則咱們魚死網破!”
說完,他和朱哥離開了,卻並不幫劉凱解鎖,也許就是為了給彼得羅一個下馬威。
待他們去得遠了,辛史才走過來,用匕首割斷繩索,看著劉凱重重摔在地上,他嘿嘿一笑,說道:“彼得羅養的全是廢物!”
“你是誰?”
劉凱眼現驚恐之色,還顧不得解鎖便急忙向後退縮。
辛史上前走了兩步,俯身看著他,陰惻惻地說道:“送你上西天!”
“你既然跟老子無冤無仇,怕什麼呀?”
劉凱不回答。
辛史接著說:“彼得羅叫你們查老子的背景,怎麼就連個屁都沒發現呢?我喜歡真刀真槍伺候著,查過去老子做過什麼事有個屁用!”
“那都是老板叫我們查的。”
劉凱道,“我們都是給他打工的。”
“喲喲喲,剛才對付任安國,你不是還拿出家法來威脅他嗎?”
“我以為他會害怕的。”
“那你覺得,我會害怕什麼?”
劉凱搖了搖頭,“我覺得你應該沒什麼可怕的。”
“那你就錯了,”辛史嘿嘿一笑,“人總是有弱點的,我也不例外。”
但話說到這兒就沒了下文。
劉凱很想聽下去,卻不敢問,隻是瞪大了眼睛。
辛史問:“你想知道,然後好回去報告你的老板,對吧?”
“不,我沒這個意思。”
劉凱隨即把目光望向別處。
“不管你有沒有這個意思,我都可以告訴你,不過我想跟你做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