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咱們喝剩的,還記得嗎?”
夏天問。
“人家劉海波住豪宅開豪車,你卻一瓶酒都要慢慢喝啊?”
辛史似笑非笑,看著夏天把酒杯斟滿。
“別跟老子提那混賬辛八蛋!”
夏天一飲而盡。
他倆一杯接一杯地下肚,就是對婷婷今天是否開心絕口不提。
“立刻啟程去中央吧!”
辛史說著,把自己所掌握的一些材料轉給夏天,“徐天成咱們希艾娜不要動,但劉海波這家夥不能留了!”
夏天垂問:“這兩個人沆瀣一氣,為什麼不一起收拾?”
辛史當然不能說,那是因為婷婷可能肩負著窺探徐府秘密的任務。
“徐天成和劉海波畢竟不一樣,劉海波勾結黑幫,與境外間諜組織往來密切,單是這兩件便足以槍斃。
但徐天成,咱們險隘頂多知道他貪汙受賄而已,這不歸咱們管,你說呢,夏局?”
“嗯。”
夏天點了點頭,隨即又說:“既然如此,我也就沒必要親自去中央了,這些材料,我自有渠道遞上去。”
辛史立刻猜到了國安局,想到這兒,他忍不住問了一個縈繞多時的問題:“當初中央為什麼把你空降到A市當警察局長呢?”
他估計,夏天會有所保留,思索片刻再回答,但夏天直截了當地說:“A市的黑社會猖獗,我的使命就是打掉這些黑社會!隻可惜,媽的還沒大開殺戒,就先被人收拾了,真是窩囊!更可恨的是……”端起酒瓶還想再喝點酒,但是仰頭之後才發現,酒已經沒了。
他把酒瓶狠狠地往後一摔,啪啦啦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
“我不是個好父親!我的事還要女兒犧牲她的幸福!我是畜生!”
說著,連扇了自己兩巴掌。
辛史這才明白,原來夏天認為婷婷嫁給任安國是為了他。
“別這麼想,婷婷她也許有自己的想法,當然都怪我,要是我好好的,一定把她嫁過門了。”
“不,”夏天搖了搖頭,“這不能怪你,徐天成昨天給我打來電話,說什麼一切都是誤會,還要把我安排到興中縣當個主管政法的副縣長——我呸!”
這就是說,婷婷在嫁給任安規之前必定提出了條件,其中之一就是恢複她父親的職務。
夏天道:“照你這麼說,我應該拒絕他的好意了?你他媽的有什麼主意,直截了當,少跟我彎彎繞繞!”
辛史也站了起來,拍拍夏天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不願意,但表麵上還是得接受的。
既然婷婷剛剛大婚,你就借口說要在家陪女兒,過幾天再去興中縣。
我呢,利用這段時間,先把劉海波幹掉。”
“好!”
夏天兩眼放光,問:“多少天?別讓老子等太久!”
“今天是星期二,五天吧,你就說下星期一走馬上任!”
“嗯,這沒問題。
隻是你要親自去中央檢舉劉海波嗎?”
辛史搖了搖頭,卻不言語,隻是噓了一聲——原來,洞穴外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可能是個人,雖然沒有武功,但力氣不小。
夏天卻笑道:“是警察局的一個夥夫,自願跟隨我來到這山溝裏伺候,隨他吧!”
辛史見夏天的眼神帶著狡黠的微笑,便說:“那麼材料就拜托他送出去了!”
夏天點了點頭,辛史悄悄走出去,隱藏在洞穴之下的坡麵,青草覆蓋,毒蛇陪伴,那個夥夫如果熟悉這裏的話,是不敢望過去的。
果然,他徑直走進山洞,左手提著一隻烤熟的鴨子,右手是一瓶高粱酒,叫了聲“局長”。
“又讓你破費了!”
夏天笑道,“這烤鴨很貴吧?你工資才多少啊,以後別這樣!”
說著,把一疊鈔票傳了過去。
那夥夫怎麼也不肯收,說道:“局長對我有恩,為您做點事是應該的,上此多虧您出麵調節,我弟弟才從那黑心老板拿回了血汗錢,這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忘個球啊!”
夏天笑嗬嗬地說著,硬是把錢塞在夥夫的手上,同時接下了那瓶高粱酒。
“老子不想欠人情,何況還有一件事情要你幫個忙。”
“局長請說!”
“有人給我提供了一些材料,我要請你幫我親自跑一趟,送到中央警察總署,能做到嗎?”
夥夫兩眼放光,聽得很認真,點頭說道:“沒問題!”
夏天說:“給你的這筆錢,就當是辛苦費和盤纏!”
夥夫沒有再推辭,隻是問道:“是要收拾劉海波嗎?”
“是啊,”夏天擰開酒瓶灌了一口,“啊”地一聲,顯得很爽。
“這狗女良養的,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夥夫也笑道:“您的兄弟真好,還能這麼盡心盡力為您辦事,我也要做您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