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血腥的藍新宇很自覺的站在她的身後,與季青並立,似乎在向燕千尋表明著什麼。
“她沒死!”
當白曉柔說出這話時,燕千尋無神的雙目終於煥發出光彩,可是隨即有黯淡下來。懷裏冰冷的屍體他能感覺不出來?是自己太渴望她活著了,才會出現那一刹那的死灰複燃。
“不信?”
白曉柔微微搖頭。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會知道我所說的都是真的,其實試試有何妨呢,終歸是沒什麼損失?”
燕千尋抱著白樺站了起來,眸光中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不要震驚,我說過她原本就沒死,以這樣的方式活下來那就更不足為奇了。”白曉柔解釋道。“與常人不同心髒位於胸部左側不同,她的心髒位於右側,醫學上稱這種人為“鏡麵人”。至於你所感受到的如屍體般的冰冷,那是她身體遭受重創而形成的一種自我保護機製,這是一類特殊人群擁有的特殊機能,醫學上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冷卻”。這兩種特殊的類別歸於同一個人身上的確很讓人驚異,而你作出判斷她已死的結論也就不足為奇了。”
燕千尋皺著眉,他不知道白曉柔所說的話是不是事實,但他又想不出白樺為何會出現“死而複生”的現象,所以他隻能選擇相信白曉柔。
人活著,那麼一切就都有了。
燕千尋看著白樺蒼白但顯得清麗的麵容,臉上不自覺的露出微笑。
然後,他想到了什麼,看著呼吸逐漸變得平穩的白樺,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你們找我應該有事吧?我們出去談。”
白曉柔落座,藍新宇和季青分站在她的兩側。燕千尋注意到了這一點,看了一眼仍戴著麵具的藍新宇,眼神微動,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燕千尋,燕門門主於四年前收的義子。雖是義子但其實頗受燕百裏看重,三年前便從一名普通的門眾連躍幾級成了總堂的下三翎。而近來因陷入門主之爭深陷泥淖,整日在酒吧裏醉生夢死。我說的沒錯吧,燕少門主?”
燕千尋眼神微凝,對白曉柔調查他的事卻並未發怒,而是說道:“你是什麼人?救我又有什麼目的或是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看來你能力不怎麼樣,性格中卻是個直爽的人。”白曉柔笑道:“既是你都這麼問了,那我也就開門見山了。我來自江氏,來此隻是想幫你。不要以惡意來揣測我的目的,燕門和江氏之間還隔著洪門,我們可沒這麼大的心想吃下你燕門。”
聽聞白曉柔來自燕門,燕千尋眼角不自禁的跳動了一下。燕門很強很強,但是那也要看跟誰比,至少在有著青龍第二之稱的江氏麵前那是一點都不敢放肆。所以,燕千尋再次看向白曉柔的目光中蘊含著深深的警惕。
“幫我?即便你們沒有吞並燕門的心思,怕也不會安什麼好心吧?我可沒聽說江氏什麼時候做起慈善了!”燕千尋冷笑。
“不可否認,我們幫你並非是不需要報酬的。但是對於如今的你來說與其坐等著燕門其他三位第二次的獵殺,倒不如選擇和我們合作,你也不想讓你義父失望讓這個剛活過來的女人再死一次吧?”從今日之局開始,燕千尋的每一步便落入白曉柔和藍新宇的算計之中,就連談話也會被白曉柔牽著鼻子走。
白曉柔很自信,臉上燦然的笑讓燕千尋默然。他隱隱能明白燕百裏為什麼會這麼早透露出退位的意思,而且更是毫不阻止燕門內部愈演愈烈的權力之爭,這是對他表露出極度失望之後玉石俱焚的舉措。再是元老,又豈能甘心將大好基業拱手讓人,燕千尋在這一刻深刻的理解了燕百裏最後一次召見他露出的複雜眼神的含義。
或許自己該做些什麼了,就算是隻為了自己!燕千尋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你讓我如何相信你能給我提供足夠的助力?而你又如何保證不會對燕門動心思?”既是心裏有了決意,燕千尋就將談判上升到實際的利益牽扯方麵來。
白曉柔輕笑道:“你需要對我江氏有信心但也不要抱有太大奢望,剛才這位的身手想必你已是見過了。”白曉柔指了指身邊的藍新宇,接著道:“以後他會跟在你身邊,為你掃清障礙,這方麵你以後會得到驗證。至於你說江氏會對燕門動心思,我隻能說你大可不必憂心,江氏真的無力橫跨三省去找你們燕門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