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禍不單行。就在建興趕到淺井村時玉秀已氣息微弱,眼睛時睜時閉,嘴唇時張時合。她抓住雲興和長興的手,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就在玉秀突然精神好轉那天,長興急急趕到禹州城內要那中醫郎中再換方子,那郎中問明他娘的病情後說,這是回光返照,你娘的病沒治了。這話當時把長興氣的大發雷霆,藥沒開成氣呼呼地趕回家裏。這時見娘已失語,長興方才信了那郎中的話。就在玉秀氣息奄奄的時候建興趕了回來。
建興見到娘這般模樣痛哭失聲,大聲呼喚著:“娘,娘您醒醒,我是建興,我回來看您了。”
說來靈驗,聽到建興的哭叫聲,玉秀突然睜開了眼,抓著建興的手,聲音顫微地說:“你爹他……他怎樣了……”
“爹,爹身體好,讓我來看您。”建興瞞著實情,強忍悲痛地說道。
“讓……讓他……回……回來看我。”玉秀斷斷續續渴望地說道。
建興流著眼淚點了點頭。
玉秀聽到建興這話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又閉上了眼睛。
雲興對建興說:“哥,咱娘是想咱爹呀。”
長興接著說:“可不是,昨天夜裏我守在她床邊,夢裏還喊著爹的名字,要他回來回來的說呢。”
建興聽了雲興和長興的話,把嘴唇貼在了玉秀的耳邊,雙手緊握著她的手:“娘,爹他會回來看您的。”
玉秀聽到建興的話睜開了眼睛,失神的目光停在了建興的臉上,凝視了一會兒,嘴唇微微地動了動,想說什麼已經說不出來了,然後她慢慢地安神地閉上了眼睛,被建興握著的手滑落下去。
“娘!”
“娘!”
“娘!”
三個兒子跪在玉秀的床前悲痛大哭,伴著哭聲,玉秀魂飄故裏,仙逝黃泉。
懷著極其悲痛的心情,建興、雲興、長興為娘辦理了後事,按照她的囑托把她安葬在老婦人墳丘的下邊。
這時建興方才把爹的病告訴了兩個兄弟,雲興和長興聽了建興的訴說,又連夜趕回到宋寨的家裏。
這時宋億德又昏睡過去了,蘭妮守在億德的床邊已三天三夜沒合眼了,見建興、雲興、長興這時回來,臉色慍怒,埋怪道:“爹都三天沒喝一點水了,咋現在才回來呀?”
雲興見賢惠的蘭妮這麼孝敬爹,心裏十分感動和愧疚,但他又不得不對她說出真情。
蘭妮聽說婆母辭世,心裏十分悲痛,她對雲興說:“好兄弟,娘走了咱就好好給爹看病吧,等爹病輕點,俺就到娘的墳頭點份紙錢盡點孝意吧。”
“嫂子,娘的事俺哥仨已安排好,等‘五七’了就紮些紙房紙樓院,她生前沒住上好房子,死後就讓他享點福吧。”長興對蘭妮說。
“你哥仨說咋辦你們就辦吧,俺啥也不懂,俺聽你們的。”蘭妮說。
這時宋億德在昏睡中囈囈夢話:“玉秀,玉秀,我去啦……去見你啦,德哥……德哥對……對不住你呀。”說話間用雙手在胸前亂抓亂撓著。
“爹,俺們回來啦!”雲興聽到父親的囈語,抓著他的手動情地說道。
“玉秀,玉秀,是你呀。”宋億德抓著雲興的手說著胡語。
“爹,我是雲興,我是雲興呀!”雲興對父親喊道。
宋億德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兄弟仨人見父親醒了過來,急忙圍了過去。
長興說:“爹,俺回來看您來啦!”
宋億德抓住長興的手,端詳著說:“像,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