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郎中楊寡婦來到宋孬的床邊,等他稍事歇息後便燉了雞湯,做了麵條,煮了雞蛋。那宋孬可真是餓極了,狼吞虎咽狂吃一頓。
楊寡婦看到兒子這麼個虎實實地心裏就樂了。這蓋好樓院就給孩兒娶個媳婦,也好陪伴他上到望京樓上望望京城,一來用女子穩穩他的心,省得他再到那青樓去跑。二來用這女子把他圈到家裏,省得到外麵再惹是生非。說不準給兒子娶了媳婦,來年這時就可以抱孫子了。楊寡婦想著想著便樂嗬嗬地傻笑了,心想:我楊寡婦老來得子,有了孩子再有孫子,我這隻老母雞到頭來還是下了個寶貝蛋呀。
宋孬吃罷不言不語倒頭就睡,這讓楊寡婦好生奇怪,以前他外出回來總要敘說一番,最後把話題轉到要這要那上,可這次除了剛回來時惡告守道一番後便吃了就睡,少了許多言語,莫非是真被宋守道說狼群追他嚇出病來?楊寡婦越想就越對宋守道生氣,心想要真是孬兒被嚇出病來,絕不給那他拉倒。她越想越怕這孬孩萬一有個啥好歹,於是就想靠在宋孬的床邊躺一下,看看這孩子睡這夜有啥好歹。她剛和衣躺下,宋來頭便悄悄走了進來,先是問孩子有啥沒啥?楊寡婦對他說,自回來後說宋守道咋欺負他,還要高頭大馬後就臥床不起了。你找那郎中看了後說沒啥大病,他醒來吃了雞肉,喝了雞湯,吃了麵條後就沒再鬧騰,和以前不一樣了。我就在這陪他睡一晚上,看到半夜有啥沒啥。宋來頭聽了不再問什麼了,用手扯了扯楊寡婦的衣襟。楊寡婦知道他想辦那事,低聲惡氣地罵道:“你真是個臊戶蛋老種羊,見了母羊就將鼻子,孩子都這樣了還有心思做那事。”宋來頭討了個沒趣,隻得怏怏不樂地獨自到屋裏睡去了。
再說這宋孬自見了那侯妻趙氏後,看那身段,纖細的腰,圓潤的臉,勾魂的眼,牽腸溫柔的話語笑聲,心裏萌動著一種相思欲有之情。被吳狗打疼時忘了,疼痛過後又想了。被日頭曬蒙時忘了,被守道解救後又想了。被守道說狼群出沒狂奔亂跑時忘了,回到家裏又想了。累了餓了躺到床上裝病時忘了,吃過了飯肚子不咕嚕時又想了。在這忘了又想了,想了又忘了中他困乏入睡。
睡夢中他又看到了趙氏那圓潤的臉,大大的眼,鼻梁雖不大但鼻孔中息出的是一種迷人的香氣,嘴唇雖肥厚但從張開嘴唇露出的是皓白的牙齒,特別那帶有稚氣銅鈴般的聲音是那樣的使他難收心馬意猿。他見趙氏輕移蓮步慢慢向他走來,來到他的床邊,脫去那薄紗內衣,聳立的雙峰在他眼前晃動著。他急不可待地撲了過去,用雙臂緊緊地把她抱著,嘴裏囈囈叫著“娘子,娘子”亂啃亂摸。楊寡婦突然醒來,見孬兒亂啃著她的臉,亂摸著她的雙峰,亂叫著“娘子,娘子”。便說道:“孬兒,是我呀。”宋孬仍在夢癔中,他感到那趙氏在拒絕他的期求,推搡著躲避著,他死死地把趙氏抱得更緊,那抓著雙封的手更不肯放鬆。楊寡婦的雙峰被抓的疼痛難忍,她氣憤地伸出巴掌打在了宋孬的臉上。
宋孬被打醒過來,睜眼一看那夢中美貌的趙氏變成了醜相俗陋的老娘,方才那難收的意猿心馬蕩然無存,失魂落魄的神情又爬到了他的臉上。
看到這些楊寡婦明白了一切。
楊寡婦甜言蜜語安慰了兒子一番,但那宋孬想著趙氏,任憑她甜言蜜語說了一籮筐,這宋孬就是不吐半個字。
楊寡婦沒了法子,隻得眼睜睜看著失魂落魄的兒子挨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