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宋氏祠堂築起,祠堂正庭供奉了“宋氏神龕”上書“宋氏門中列代宗親之神主”的牌位,宋氏族人舉行了祠堂落成之典禮,協商共議了祠堂族規,以束約族人行為,規範族人操道德性。這族規約曰:
一、祠堂所以妥神,每用潔淨,早晚香火,朔望參謁,時節必薦時新,春秋必有常祭。放分眾多,居住星散,遠宗近宗,年來節到,族人宗親均亦到祠祭之,各族子弟縱乏與誠敬亦有與飲之樂事,諒無不至者應以族規而戒之。
二、族規家法亦約束族子及家人之操行,家長不立,子弟輩任其波蕩紛華,莫之禁戒。家長少行教戒,子孫不尊約束,家長亦姑息之及有奸盜詐偽事發,反累家長,吾有族人長輩於祠堂而戒訓之。
三、父之於子,尊長之卑幼,但呼之以名,不可稱之以字,今人謂有年者似同尊長之體,即以字稱之,更無名分,不可仿也。
四、尊卑長幼共席與飲,不可酗酒無度,恐酒後忘分失儀。甚至冒犯淩侮等,醒後究之,大體乖矣,何益於事。
五、家中或奉賓客,或私宴會,男女不得同席互相勸酌,庶幾有別。
六、子孫不得私造飲饌,徇日腹之欲,忘父母之養,古之孝子有負米懷橘之稱,為其能盡養者。
七、男司耕讀,女司紡織,自是生理本能。今之貧者為饑寒所迫而自甘勤苦,已不必訓;富者襲祖父餘休,不耕不織,不商不畝,遊手閑散,或酗酒、賭博,費用奢侈,不務正業,家長務要束以家法,常行教戒。
八、兄弟之間,不得別積異財,私置田地,恐為日後爭兌之端。絕不可聽婦人搬唆至傷和氣,蓋婦人不諳書義,知大體者少,男子無綱常,婦人之言易入,各宜知省。
九、父母有不喜養女者,恐其難嫁,然女之托胎於母,一體而分,俱是骨肉。豈宜忍心。且男女之造,不可迸睹,或女之勝男,又得其養生送死之力,未可知也。家長亟宜曉之。
十、夫者妻之綱也,抑妻悍而夫懦者,每遭此叱辱摧挫,剛綱常痍夷,家長姑誨之,誨之不改則出之,為其別娶。
十一、人生當以宗視為重。宗族有乏嗣者,稟於族長,當立應繼之男,或立愛繼亦於親房子侄,擇立無失倫理次序。
十二、嫁娶不可攀援,若娶媳有所攀援,豪門之女驕奢傲慢,難於鉗束,嫁女有所攀援,豪門之子縱放侈肆,難於交際,俱非所宜,但以門戶相對,嫁娶以稱家有無,子女願隨,婚姻之禮矣。
十三、宗族鄰裏貧富不同,富之濟貧,古道也。家口不給稱貸於我,當即與之,以濟其急,彼德之矣。若有疾病也扶之,有死喪也濟之,有橫禍患代為處之,有冤屈不伸者代為白之。此又寬身之仁,王者之教也。子孫不可不知,若有倚富之勢,動輒陵宗族,欺侮鄰裏,此刑戮之民也,子孫所當深戒。
這宋氏祠堂建成之後除了“崇宗祀祖”之用外,各房子孫平時有辦理婚、喪、壽、喜等事時用之,族親們有時為商議族內重要事務也用這祠堂作會聚之所。
卻說這宋氏祠堂建成之後,自宋家寨走出的各地族人,更以族現相束,以為宋氏宗祖揚名光大為榮,耕讀於田畎學堂,勤政官居府衙門從宋家寨倒走出許多學子達官,使族人甚感驕傲。
話說在距鄭州以南二十裏地有個村寨名曰曹窪,家裏居住宋氏人家,據推測大概七世從宋家寨遷居於此的。這宋家輩份排列以字為序,倒也有趣,這字輩為“禮、聚、德、木、玉、基、興、百、代、榮、華、傳、世、立、名”。
卻說到了這基字輩,有一孩童叫培基,從小身強力壯,自幼愛耍刀弄槍,身個高大,力大無比。族人看他是個人才,力舉其父教其練功習武成為將門才子。
這宋培基看其父為讓他習武,農耕勞作便攀扯於他,更使他有閑暇練武。這培基倒也十分懂事,每到農耕時節便於田中幫父勞作,把勞作的事事處處當作練武強力的時機。耕田時,他讓爹扶犁杖,他與自家牛犢一齊拉套,把那腿上蹭地的硬功練就,別家兩頭牛一晌犁不了二畝地,他與牛犢拉著套,一晌能犁三畝地,累得扶犁的老爹氣喘籲籲。有一次鄰家的大牛在耕田裏受驚了,四處狂奔,眾人奈何不得,這宋增基怕驚牛撞人出事,就蹭蹭幾步追上這驚牛。那驚牛見人追來,便挺起犄角向增基抵來,眾人一見大聲呼喚:“培基快轉彎,驚牛體大轉彎慢,轉急彎免出事。”可這培基硬是不聽,紮實虎步兩眼盯著牛犄角。這驚牛來勢凶猛,衝著培基就砥了過去。眾人驚呼:“培基完了。”培基老爹見狀嚇得癱倒在地。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驚牛猛衝過來,宋培基側身一閃雙手抓著牛角。這驚牛見人抓了它的犄角,大聲吼叫欲想反抗,這培基抓緊牛角側身伸腿向牛腿踢去,那驚牛哪曾有防,便摔倒在剛犁好的濕漉漉的田地上。眾人見狀便都趕了過來。老爹見兒子沒被驚牛砥著反把驚牛摔倒,驚歎道:“我的兒功夫沒白練啊!”眾人看培基剛才摔牛那腳印,踩到地裏足有半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