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四回:救軍統榮任典獄長 承大義專走開封城(上)(2 / 2)

宋士箴見到英俊魁梧的兒子行了鞠躬禮,嗔怪地說:“在外講究禮貌,回到家就別那麼多規矩了。”

“爹,您從小教育孫兒要‘親師友,習禮儀,孝於親,所當執’,雖然現在進入新文化民主運動了,但講究親善孝道啥時也不能丟呀,這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嗎。”宋錫慶彬彬有禮地說道。

“哈哈哈,還是墨水喝得多,講話有禮有理,咱宋家能出你這個在京城讀過大學,又在省府做官的後生,真是光宗耀祖呀。”宋士箴沾沾自喜地樂嗬著說。

“爹,雖然兒子讀了大學,又在省府尋份差事,可全國四萬萬同胞仍在水深火熱中,共產黨領導窮人鬧翻身,卻遭到國民黨反動派的殘酷殺害。兒子雖做了國民政府的教育廳科員,可連那些舍生忘死東奔西跑的共產黨都不如,苟且偷生心裏愧疚之至。”宋錫慶的話語中充滿了感慨的愧疚之情。

宋士箴歎了口氣說道:“是啊,共產黨領著窮苦百姓鬧翻身,他們抗苛捐雜稅,減租減息,做的都是為百姓能過好日子的事。你在省城不論當什麼官都不能做損害共產黨的事,更不能跟著他們殘害共產黨,要是做了殘害共產黨的事,你就不是宋家的後人。”

“爹,您老人家放心吧,我在京城參加過學生運動,參加過共產黨組織的反帝、反封建的遊行示威活動。雖然孫兒沒有參加共產黨,但兒子流淌著有共產黨的主張和思想的血液,隻要有可能,我會為共產黨做事的。”宋錫慶堅定地說。

“要是這樣我就放心了。幹事就要幹你聘三大叔幹的那樣的事,做人就要做你聘三大叔那樣的人。”宋士箴鼓勵宋錫慶說道。

“爹,可我聘三大叔被韓複渠那個大軍閥殺害了。”宋錫慶流著眼淚說道。

“啊!聘三被殺害啦?啥時間啊?”宋士箴聽到這信,心裏有點顫抖。

“爹,您別難過。”宋錫慶見爹這樣聲情悲愴,急忙扶他坐在了椅子上,說道:“就在今天中午,聘三大叔被韓複渠的軍警殺害在開封宋門外大街,他臨刑前威武不畏,高喊‘打倒國民黨反動派!打倒蔣石!共產黨萬歲!’在場的學生、市民都哭了。兒子我特意趕回來,就是告訴族人這一消息的。”宋錫慶悲痛地說。

二層樓上的樊百泉在樓梯口聽到這消息,急忙踉蹌地走下來,他緊緊抓著宋錫慶的胳膊說:“你說聘三犧牲了?”

“爹,他?”宋錫慶見樊百泉從二層樓走下來,又突然問他,不知他是何人,於是轉身問爹道。

宋士箴聲音低沉地說:“他叫樊百泉,是密縣工農會的會長,是你聘三大叔的同路人,也是你聘三大叔領著的手下人。”

宋錫慶聽了爹的話對樊百泉說:“樊大叔,我聘三大叔就義時很勇敢,聽說韓複渠給他師長他不幹,讓他說出誰是共產黨員他不說,臨刑前還高喊‘打倒國民黨反動派!打倒蔣界石!共產黨萬歲!’”

樊百泉沉痛地說:“我們有骨氣的共產黨員都是這樣,為了黨和人民的利益勇於獻身,在敵人的酷刑麵前不怕施刑,大義凜然。”

“樊大叔,從我聘三大叔身上讓我真正看到了共產黨的骨氣,看到了中華民族的希望,隻要有機會我一定會為共產黨辦事,為我聘三大叔報仇雪恨。”宋錫慶異常堅定地說。

這時宋錫圭又急匆匆地趕回到樓院裏來:“爹,樊會長,我看有兩個人在咱這大門口轉悠著,看滿臉橫肉就不是啥好東西。”

“宋大叔,那我就快走吧,不然會連累你們家的。”樊百泉忙說道。

“爹,不行就讓樊會長從角門順著三道院轉到五道院,再轉到染房那後門走吧?我領著樊會長走出去。”宋錫圭看了一下宋士箴說道。

宋士箴思忖著沒吱聲。

“爹,既然他們找上門,就按闖民宅做盜竊痛打他們一頓,也好為聘三叔報仇。”宋錫慶咬牙切齒地說道。

“錫慶,少惹麻煩,聽爹的,千萬不能讓樊會長落到這倆壞人手裏。”宋錫圭對二弟說著,又把目光轉向了爹。

宋士箴捋著胡子說:“錫慶說得對,就放他們進來纏著他們,再讓百泉走出去,這樣更安全。如果先讓百泉走出去,他們追上百泉就危險了,他身上還有件要做的大事。”

“宋大叔,這樣會連累你家呀!”樊百泉望了一下宋士箴,他不想因救他再連累為農會做了那麼多資助又再擔風險的宋家。

“百泉,就別說這話了,我族侄聘三為了俺百姓能翻身過上好日子,命都為窮苦人送了,咋還說啥連累不連累,我宋士箴要是再年輕三十年,說不定比聘三你們幹得還虎性,可惜當年我沒看清這世道呀。”宋士箴堅決又感歎地說道。

“錫慶,你從小在這樓院長大,對各樓院的角門通道熟的很,等你哥把那倆人引到二道院,在家人揍他倆時,你就帶你樊大叔從四道院轉到染房後門出去,一直送到寨門口,這路道你沒忘吧?”宋士箴對宋錫慶說道。